老鴇想了想,道:“我們青樓裏的女子,哪裏敢得罪什麼人啊,不過就是有時恩客太多,為了爭搶而大打出手罷了,不過他們雖是如此,卻斷然不會生到我們這些青樓女子頭上的。”
“據聞當時雅子是跟人私奔的,不知你們可知那個人是誰?”
“這個我們怎麼可能知道,若是知道那個人是誰,隻怕找蔣他們給抓回來了。”
“那麼除此之外,有沒有什麼人特別癡迷雅子呢?”
聽到花郎問出這麼一句話,老鴇頓時笑了:“雅子當時在整個長安城都是數得著的,見過她的男子哪一個不喜歡他的?癡迷者多的都數不過來。”
老鴇的話雖然有些誇張,可也有可能是事實,花郎略一沉吟,道:“整個隻談風月坊裏,還有沒有認識雅子的人?”
“有,當然有,如今她們也都跟雅子一樣,年老色衰再無客人光顧了,如今都隻是在這裏做些雜事,畢竟大家都不容易嘛!”老鴇說這話的時候笑的很開心,也許對她們這樣的人來說,每天的笑已經成為了習慣,所以就算遇到了不開心的事情,也還是嬉笑如常。
也許,世間所有的苦難對她們這些失去了貞潔,靠服侍男人靠出賣身體來女人來說都已經不再算是苦難,既然不算苦難,那又何必傷心難過?
人世間的無奈有很多,有的是人為的無奈,有的則是不得已的無奈,可不管是那種的無奈,總是讓人心頭不爽的。
不過對於青樓裏的女子來說,無奈雖更多,可等她們司空見慣之後,也就不再有什麼感覺了,她們的感情是空乏的,她們的身子早已不再幹淨,她們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在這個世上艱難的活著。
也許,隻有在夜深人靜,她們暗自落淚的時候,她們才能夠真正感覺到自己是活著的吧。
老鴇的話讓花郎想了很多,不過花郎很清楚,現在的他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是來破案的,於是強打起精神後,花郎問道:“不知可否讓我與他們一見呢?”
“可以,當然可以,花公子請!”老鴇說著,領他們去了隻談風月坊的後院,那是做飯洗衣的地方,當然也包括隻談風月坊裏的任何雜務。
進得後院隻好,老鴇將幾名婦人叫了來,她們此時已是年老色衰,不過隱隱間還是能夠看出昔日的輝煌,花郎看了她們一眼之後,道:“今天見諸位隻是想讓諸位想一想,對於雅子姑娘,是否有什麼事情是讓你們特別注意的,亦或者是讓你們覺得很奇怪的。”說到這裏,花郎突然覺得這些婦人太不容易,於是又加了一句:“此事有勞諸位了,若是諸位能夠想出對破案有幫助的線索,在下定有重謝。”
花郎的這話是好意,可若對於想的太多人來說,就有些看地這些婦人了,不過所幸的是,這些婦人早已經習慣了這些,所以她們隻露出了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