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夢並非鐵石心腸之人,聽花郎說的如此,她也有些動容,道:“既然如此,我們找一找那個歌者吧,這長安城人雖多,可晚上唱歌的人,應該不難找才是。”
應該是不難找的,可花郎卻有些猶豫,這事太小,小的讓人都可以忽略,為了這麼小的事情,他實在拉不下臉來求李景安,畢竟找人這件事情,還是要立景安來辦的。
最後猶豫了猶豫,他們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裏,而這事說出來之後,花郎倒也放開了些。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是第二天晚上,就在花郎快要睡著的時候,他又聽到了那有些低沉的歌聲,這次興許是歌者聲音大了些的緣故,亦或者是花郎第二次聽,有些印象,所以這次花郎竟然是聽到了幾句歌詞的。
那歌詞並不十分複雜,配合著那低沉的聲音,聽來讓人覺得更是詭異,因為歌詞是這樣的:月亮月光光,照入房間門,信被襲新帳,要困新門床。
這是花郎聽到的歌詞,雖然花郎對歌了解的不多,可也能夠聽出來,這歌並非是用古詩人的詩詞彈唱而成,這歌更像是搖籃曲。
搖籃曲要輕唱,悅耳,可這夜色下的歌聲卻太過低沉,顯然是不符合搖籃曲的,那聲音更像是一個受盡了千般苦楚的女子在歌唱自己的命途坎坷。
她到底是遇到了怎樣的事情,會在如此夜晚用如此低沉的聲音唱著那應該是哄孩子睡覺的搖籃曲?
花郎有些恍惚,直到歌聲漸遠,他才醒轉過來,而當他醒轉過來的時候,他低頭看了一眼溫夢,此時溫夢正熟睡,可不知為何,她的眼睛卻流下了一行清淚,難道在睡夢中,那歌聲也如此的震撼人心嗎?
花郎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那月亮月光光,照入房間門,信被襲新帳,要困新門床的幾句歌詞不時的縈繞在腦海之中,他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想著明天無論如何,想去見一見李景安,讓他派人調查一下,為何夜間會有女子唱歌,再有,那女子因何要唱歌?
如果說昨天晚上聽到歌聲花郎認為這是小事的話,那麼今天晚上花郎聽到歌聲之後,卻不再做如此想,他覺得那個歌者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會如此的。
她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花郎閉上眼睛的時候,仿佛時間不快樂的事情全部湧上了心頭,他的眼角不知何時,竟然也不由得落起淚來。
風開始在窗外低吟,花郎慢慢進入了夢鄉,夢中的歌者,在薄霧中若隱若現,花郎向前衝去,衝破了薄霧,可是卻發現薄霧之中仍舊隻是薄霧,並無那個歌者,可雖無歌者,歌聲卻依舊低沉的傳來,花郎不停的追逐,卻如蝶兒撲影,毫無結果。
不知何時,花郎從夢中驚醒,四周寂靜無聲,連溫夢拿輕微的呼吸生都能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