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說吧,這事兒看似微小,實則牽扯甚廣,壓製的尺度一旦把握不好,各地區的名門就會以這件事情為基,向中央施壓,屆時,華國的根基怕是又要搖擺不定了。”
華翻雲手中的綠茶快喝道沒色兒時,下麵一個悠悠的聲音才不緊不慢的響了起來。
“我覺得華老這是杞人憂天了,華國建國將近六十周年,根基早已被打造的堅不可摧,僅僅幾個名門家族也敢妄想撬動社稷根基?白日做夢……”
華翻雲眼前頓時一亮,看著前排上站起來不卑不亢的中年人,眼中多了一絲和善。“怎麼早沒有發現這個家夥是這麼的……這麼的順眼。”
意動一下,華翻雲正準備要說些什麼,卻覺得眼前突然多了一堵黑影。
“鄭副司令的話恕我不敢苟同……”
“李君毅……”華翻雲本來舒展的眉頭又蹙了起來。
“老鄭,做人不能太貪了,要知道你不僅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官,甚至更是一個大型集團軍的總軍長。”李君毅察覺到上首位置上華翻雲投來的警告目光,但卻視而不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李君毅不清不楚的話讓先前站起來的中年人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之後他嘟嘟囔囔的放下一句話之後,便不甘願的坐了下去。
“不知道?”李君毅嗤的一笑,然後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著不知道?”
“李君毅,你說話注意點。”鄭天剛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一張臉黑的像是要殺人。
“注意什麼,你告訴我應該注意什麼?”李君毅隨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著鄭天剛的臉就扔了過去。“什麼是名門?臉麵。連臉都不要了,國家還有什麼存在的道理……”
“華夏三十四省,六大地區是靠什麼長治久安的?為什麼國家能夠短時間內繁榮富強?為什麼現在認同華國的國家那麼多?為什麼那些發達的大牌兒老帝國從一開始提到華國的不屑到現在提起華國的站不絕口……這一切都是為什麼?”李君毅越說越激動。“國力強盛自不必說,難道君不見,名門家族在背後的辛酸付出?同誌們呐,名門家族是各地區各省的臉麵,但更是華國的臉麵啊,華國的臉麵豈是他一個小小的中將家族想煽就能煽的麼?”
李君毅的一番話罷,本來還能聽到一些蚊聲細語的大廳頓時鴉雀無聲。
坐在上首的華翻雲、華覆雨兄弟倆臉上平波無瀾,但是從他們那逐漸加粗的呼吸中,任誰都不難看出他們心中翻騰的怒火;而鄭天剛則是直愣愣的僵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時瞥向李君毅的目光中,掩飾不住憤怨清晰可見。
“所以,我提議革除康少龍東北集團軍總參司令之職,軍銜無限下調……”
“嘶……嘶……”李君毅的話再一次讓眾人不淡定了,抽氣聲一片接著一片。
但是李君毅發言並沒有結束。
“另外,我以京城八大族李家家主的名義向華老請願,加大整肅娛樂圈的力度。廢除吳家在輿論界的一家獨大,輿論界理應由八大族以及各名門家族利益均攤。”
一語出,滿堂皆驚。
“天呐,他說什麼?不光明目張膽的剪除華老的黨羽,甚至還想要瓜分輿論界的利益?”
“我想這應該不算完,李君毅這是在滅華老的威風,也是在為趙老爺子將要登上那個位置造勢。這……還不夠。”
屬於八大族坐席上的一眾骨幹個個麵露異色,有興奮、有悲戚、也有幸災樂禍,但他們的眼睛卻是不約而同的盯著前排那個偉岸的男人,他們很好奇他還能為他們帶來什麼樣的“驚”和“喜”。
“立案不明,冤假錯案,打擊報複,我認為吳家不適於再掌控一國的警備係統……”
“李君毅,你不要欺人太甚。”吳天恒向被踩了尾巴的貓,摔著椅子站起身來,指著李君毅的鼻子就開罵。“此事與我吳家何幹?你不要亂扣帽子。”
李君毅笑而不語,隻是直勾勾的看著坐在上首的華翻雲。
華翻雲的臉陰沉的嚇人,一口氣喝光杯子裏的茶水之後,紅著眼睛問道。“還有麼?”
“暫時就想到這麼多。”李君毅不鹹不淡的笑了一句,然後坐了下去。
……
不夜城的地下車庫最後究竟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第二天,李逸凡跟孫朝陽就一如既往的去學校上課了。
迎新會結束之後的幾天裏,李逸凡就像一個乖寶寶一樣的呆在教室裏,沒有無故翹課,也沒有遲到早退……
張竹梅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呼……終於把這兩個刺頭給收拾住了。”
課下,孫朝陽搬著凳子坐在李逸凡的旁邊,黑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