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年的光景,他已經由追風少年成長成閃瞎眾人眼的美男子了,臉還是那張臉,隻不過個頭長高了許多,估計自己連他的肩膀都夠不到。
人還是那個人,可是總有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
他的眼眸沒有了童真的璀璨,盡是冷漠,他眸子中的光射在自己的身上,她甚至感到了徹骨的寒冷,她忍不住瑟瑟發抖,抱緊了自己的肩膀。
齊豫一言不發隻是這樣看著自己。
牧歌回想過許多兩人相逢的場麵,她想象著,他會走過來摸著自己的頭發打趣道,
“小妮子又長高了不少啊,瞧瞧這肉嘟嘟的下巴,是不是學校的夥食不錯?”
至少他應該裝作輕鬆的問自己一聲,
“丫頭,這幾年過得好嗎?”
到時候自己撲進他的懷裏痛哭一場,然後兩人重歸於好。
她想了千千萬萬的場景,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這樣詭異的沉默,她甚至沒有看到他眼裏的一絲波瀾。
他依舊帥氣冷酷,他的西裝幹淨利落,甚至沒有任何的褶皺。
而她妝容花了,衣服濕透了,亂七八糟的貼在自己的身上,她很狼狽。
可是總不能這樣僵持下去吧,她硬著頭皮說道,
“你最近過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他高聲吼道,
“戰狂,你是傻子嗎?趕快把車挪開。”
戰狂硬著頭皮鑽進了牧歌的車裏,然後將牧歌的車開在一邊。
齊豫再也沒有看牧歌一眼,他收了雨傘,坐進了車裏。
戰狂將車鑰匙交給牧歌,他小聲嘀咕道,
“車子沒什麼大礙,牧小姐也小心駕駛,下雨天不宜開車。”
齊豫的車揚長而去。
牧歌呆呆的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
她的視線再次模糊,她已經分不清這是雨水還是淚水。
怎麼會這樣?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
小時候那個對自己體貼入微的齊豫哥哥去哪裏了?
她蹲在地上索性放聲哭泣,可惜沒有人聽到她的哭聲,也不會再有人來安慰自己。
雨停了,牧歌抱著瑟瑟發抖的身軀坐進車裏。
她將頭摁在方向盤上,車子發出刺耳的滴滴聲。
路過的人指指點點,
“神經病啊,有病去拿藥啊。”
牧歌苦笑著,她是有病了,病入膏肓,隻是誰有藥?
她和他的齊豫哥哥再也回不去了,但是她覺得自己真的好委屈。有些事情自己也不希望意外的發生,可是偏偏因為自己的關係,事情不偏不倚的發生了,這又能怨得了誰呢?況且,他痛,她也痛,因為他們兩個同樣失去了自己最為親近的人
她知道齊豫哥哥在怨恨自己的無知,他認為自己才是那場意外的始作俑者。原來這麼多年來,齊豫從來就沒有放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