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牧歌又陷入了無盡的夢靨,她又夢到了那個幸福與痛苦劇烈反差的生日宴會,夢境中時而天堂般的煙花絢爛,時而地獄般的冷血森然。
牧歌冷汗淋漓,她在夢中掙紮著,可是夢靨無盡的纏繞著她,她的眼睛睜不開,手也無力,好像夢中的父母血肉模糊的拉著自己一起下地獄,她好害怕,她一遍遍的喊著齊豫哥哥的名字,可是齊豫哥哥卻隻是站在那裏冷冷的看著自己,看著自己一步步的陷入地獄。
“小姐,你怎麼了?”
一雙微微發涼的手撫摸上牧歌的額頭,
“呀,小姐,你發燒了呀。”
牧歌睜開沉重的眼皮,原來是小菊。
隻見小菊慌慌張張的朝外走去,她去找宋元了。
沒想到自己的身子骨這麼嬌柔了,隻不過是淋了雨竟然感冒了。看來自己多年的功夫還真不能撂下,大學期間她忙著功課,很少有時間練跆拳道,打泰拳了,甚至祖父交給自己的那一套牧家拳都生疏了。
也許是自己心碎了,身體機能也跟著下降了。這是不是老天在變相的懲罰自己呢?
她吸了吸鼻子,頭腦發脹,感冒啊來的猛烈些吧。
宋元將私人醫生凱文接了過來。
凱文是地地道道的德國人,濃眉大眼,深眼窩,高鼻梁,他見到牧歌親熱的跟她貼麵擁抱,
“哈嘍,寶貝好久不見,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其實牧歌還是不習慣凱文叫自己寶貝,她揉著發酸的眼睛,
“您倒是挺好的,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那麼年輕。”
凱文很高興,嘰裏呱啦的跟自己聊了一大通他在中國的所見所聞。
牧歌撐起腦袋都快要睡著了。
宋元無奈的打斷凱文,這個凱文就是一個話匣子,明明是來看病的,怎麼聊了一大堆跟看病無關的話題。
“那個,凱文醫生,小姐好像有點感冒了。”
凱文這才將自己的醫療器械拿出來,給牧歌做了一套檢查,
“我給你開幾副感冒藥就好了,天氣雖然炎熱,但是晚上還是要蓋點東西的,不要胡亂蹬被子哦。”
天啊,他把自己當成小孩了,也不知道當年父母為什麼讓他當自己的私人醫生,哎,庸醫絕對的庸醫。
牧歌笑了笑便讓宋元將嘮嘮叨叨的凱文送了出去,估計自己如果不下逐客令,他要留下來吃飯了,然後又會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
藥被丟進了抽屜裏,牧歌寧願自己扛過去也不想吃這個德國佬給自己開得藥,她實在是對他沒什麼信心。
她百無聊賴的拿起桌子上的雜誌翻看。
天啊,齊豫哥哥竟然上報紙了,報紙上他的眼神深邃,嘴角上揚,如玉的麵龐釋放著震懾心魂的光華,她的齊豫哥哥笑起來還是挺迷人的,隻不過他現在再也不會施舍給自己一個微笑。
牧歌用手指描摹著齊豫的眉眼,這是她的齊豫哥哥,從小的時候她的心裏就再也裝不下別的男生,她甚至天真的想,這一輩子她要嫁給齊豫哥哥的,這是她的夢想,也是她一直以來的信念。
她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摩挲著報紙,忽然心生一計,既然齊豫哥哥不來找自己,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出現在他的麵前,也許時間久了,齊豫哥哥會被自己感動,重新接納自己也說不定。
牧歌看著窗外和煦的陽光笑了,似乎今天窗外的玫瑰花開得正好,色彩絢麗,枝頭昂揚,恣意的綻放著自己的嬌媚。
她將抽屜裏的感冒藥拿出來兌著白開水喝了下去,希望自己快點好,這樣可以健健康康的去見齊豫哥哥。
兩天過去了,自己的感冒竟然好了,不知道是自己的身體底子好,還是凱文的藥真的有效。
牧歌吃過早飯便精心打扮一番,她上身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掐腰襯衫,下麵配了一件寶藍色的包臀裙,腳上穿了一雙裸色的高跟鞋,整個人看上去青春靚麗。她將三千青絲紮成一個幹淨利落的馬尾,然後用一個珍珠小卡子將額頭的碎發卡住,端莊而不失俏皮。
牧歌的身材高挑,簡單的高跟鞋將修長而白皙的雙腿很好的襯托出來。白色的襯衫更是將她清新脫俗的氣質顯現出來,寶藍色的包臀裙將她挺翹而玲瓏的臀部曲線勾勒了出來,整個人又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花,收斂了張揚的青春卻散發著魅力的清幽。
她帶著自己的簡曆表出去了。
宋元正在花園裏修剪花草,他看到牧歌便緊張的勸慰道,
“小姐的感冒還沒有好怎麼可是胡亂跑呢?”
牧歌甜甜的笑了笑,她露出潔白的牙齒,甜甜的青春氣息融化在陽光裏。
“宋叔,我已經好了。”
宋元看著牧歌懷裏抱著的文件狐疑的問道,
“小姐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