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豫接過女孩手中的茶,他喝了一口皺著眉頭,
“味道不怎麼樣,火候不到。”
女孩似乎很失望,她訕訕的站在一邊。
齊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女孩似乎被齊豫的眼神震懾住了,她膽怯的往戰狂的身後靠了靠。
戰狂的聲音跟平時不太一樣,有一種生硬的柔軟,
“你先下去吧,我跟齊先生有重要的事情要談。”
女孩咬著嘴唇低著頭下去了,戰狂才將自己的眼神收回來。
齊豫敲了敲大理石的桌麵,發出咚咚的聲響。
戰狂知道失禮了,他低頭不語。
齊豫歎了口氣,戰狂在自己身邊呆了這麼久,他的性子自己是知道的,隻要是自己認準的事情就一定會堅持下去的,他看得出戰狂對那個女孩動了真感情,隻不過作為一個殺手,感情是最大的利刃,有可能這把利刃會隨時掉頭砍向自己,到時候會忍受錐心之痛。
也罷,就順其自然吧,自己再怎麼勸說他也不可能回頭的。
齊豫想到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聯係到鬼魅沒有?”
戰狂巴不得齊豫轉移話題,他連忙說道,
“聯係到了,雖然過程有些曲折。”
他將自己跟鬼魅聯係的經過娓娓道來。
原來鬼魅來無影去無蹤本是不好聯係的,隻不過鬼魅每月的十五號都回去骷髏洞,骷髏洞裏的糟亂景象戰狂是知道的,因為他手下的很多殺手都是從骷髏洞裏出來的,他們一旦從那個旮旯裏出來就永遠也不想回去了。
骷髏洞雖然景象糟亂,可是骷髏洞有個規定,就是無條件收留乞丐,醉漢,婦孺兒童,或者逃難的人。這條規矩確實讓戰狂感到驚訝,這大概是擁有的越少越是會慷慨的將自己所擁有的分享。
戰狂一身乞丐打扮在骷髏洞裏蹲守了半個多月,他每天窩在臭氣熏天的洞裏等待機會,他是不敢輕易打聽的,因為洞裏雖然看起來雜亂無章,可是好像他們身後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操控著一切,他怕自己會打草驚蛇。
果然十五號的時候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出現了,這人的裝束有些怪異,一身黑,並且是從頭黑到腳,黑帽子,黑眼罩,黑口罩,黑圍巾,黑衫,黑褲子,連鞋子都是黑的。
那人打開銅門便消失不見了,約莫三天之後那人又出來了,戰狂緊緊的跟著他,那人七拐八拐身輕如燕,戰狂的跟蹤本事還是不錯的,看來對方已經發現的端倪,就在戰狂觀望的時候他的脖頸上已經發涼。
那人的聲音嘶啞的如破鑼,
“為什麼跟著我?趕快說,是誰派你來的?”
戰狂淡定的說道,
“當然是談生意的。”
那人收起了匕首,
“既然是談生意那就好好的談,先給我找一家舒服的酒店,然後叫上幾個小妞樂嗬著。”
戰狂知道像鬼魅這種身份懸疑的殺手往往怪癖非常多。他按照鬼魅的要求,將他安排在了五星級酒店裏,然後找了幾個環肥燕瘦的美女。
鬼魅的日子過得是挺舒服的,隻不過每次戰狂去找他的時候,還沒等著戰狂開口,鬼魅便會推三阻四的不讓自己說完。
隻不過當自己提到陸青的名字時,鬼魅的身形一震,全身散發著不可抑製的戾氣,又如暴風雨來臨前的詭異。
聽到這裏齊豫倒是想起了一個名字,這個名字跟鬼魅相對而生,那便是無生,所謂無生,就是所到之處無一生還,單單聽這個名字就讓人聞風喪膽,聽說鬼魅和無生素來不合,組織的分裂也跟這兩個人的矛盾有著莫大的關係。
一想到無生,齊豫的眼前浮現出陸青的身影,他的身形矯健,招招斃命,和無生有著驚人的相似,並且想到鬼魅聽到陸青這兩個字的反應,齊豫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情。
他的臉上忽然出現了轉機的喜色,仿佛是冬日雪後的驕陽,
“戰狂,馬上安排我和鬼魅見一麵。“
戰狂勸道,
“鬼魅那個人有些怪異,行事無常,如果知道你是集團董事長還不知道又出什麼幺蛾子呢,不如讓我處理吧。“
齊豫拍了拍戰狂的肩膀,他的眼睛裏蕩漾著激動,
“我總覺得我們有機會了。”
戰狂安排了齊豫和鬼魅的見麵。
當房間的門被打開的時候,一個赤果果的女人慌亂的跑出來,她的眼神有些呆滯,顯然已經經曆了驚嚇,她晃晃蕩蕩的向外跑,一邊跑一邊重複著,魔鬼,他是魔鬼。
齊豫看到鬼魅穿的一身黑整整齊齊的坐在沙發上。齊豫讓戰狂退下,徑直做到鬼魅的對麵。
“你等的不就是我嗎,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鬼魅刺刺啦啦的狂笑一陣,
“既然你隻是想跟我做生意,不如談談這筆生意,至於我的麵目如何,這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
齊豫笑著替鬼魅滿上茶水,
“好氣度,不過有點可惜了。”
“可惜什麼?”
“聽說你和無生號稱黑白雙煞,取人的首級與瞬間,我隻見過你,卻沒有見過傳聞中的無生,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死還是活。”
鬼魅的手握在桌子上,他眼前的茶杯劇烈的抖動,砰地一聲裂開了,齊豫知道他是用內力震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