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沒有心動?”
“我跟你又不熟,為什麼要聽你說這些?你是說書的嗎?”
看來自己將的這些都是白講了,司馬懊惱的揉著額頭,這個家夥在用自己孩子氣來應付自己。看來不給他下點猛料,他是不會加入自己的。
“我知道你有一個母親。”
陸青冷冷的看著他,司馬眼裏的笑意越發的恣意,果然是抓住了他的痛處。
陸青忽而淡然的說道,
“你不用拿她威脅我,如果你能解決她我倒是覺得解脫了。這樣的母親不要也罷。”
司馬知道陸青也隻是說說,他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的擔憂,他說這些這不過是想讓自己打消這個念頭。
“很好,她現在就在我們手裏,剛剛賭錢賭輸了,你說我是先砍斷她的左臂還是右臂呢?”
陸青握著拳頭,他的嘴唇抿成一條泛白的直線。
司馬繼續說道,
“隻要是我們看中的人,沒有人能逃脫這個命運,不過進去之後你就會慶幸,慶幸自己被選中,因為男人隻有不斷的挑戰,才能真正成為有血性的人。”
陸青直到現在才真正明白司馬的意思,這個血性不僅是血氣方剛,更重要的是血腥,他幾乎每天都要麵臨血腥,每天都要麵臨殺戮,起初看到那麼多的血時,他竟然吐了,引來同伴的嘲笑,後來為了生存他不得不將殺戮繼續下去。
他們往往是八九個人一個房間,這些孩子最小的是陸青,最大的也不過是十三四歲,他們每天要忍受饑餓,苦寒或者炙烤的嚴重考驗,每天一個房間裏隻送來三個饅頭,搶到的人才有力氣活下去。
三個饅頭根本就不夠分的,有的時候那個大孩子自己就搶走了,也就是他們這些人大部分要餓肚子的,很多孩子開始哀嚎痛哭,這根本就是不是司馬所說的美好世界,在外麵尚且果腹,在這裏隻能活生生的餓死,這是遲早的事情。
陸青開始的時候也是餓肚子的,因為他最小,力氣上遠遠弱與大孩子,後來他跟幾個年齡相仿的孩子商量,如果饅頭送來,他們聯合起來對付那個總是搶到饅頭的大孩子,這樣他們就可以分到一塊饅頭,弱弱聯合應對強敵。
果然又到了吃飯的時間,那個大孩子抓住鐵欄死死的守著陣地,等饅頭出現的時候他正要伸手去搶,不料身邊的毛頭孩子竟然把自己鉗製住,有的人掰著他的脖子,有兩個人摁著他的胳膊,還有人抱著他的大腿,摟著他的腰,雖然他的力氣很大,可是寡不敵眾,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陸青將饅頭拿走,陸青果然將饅頭分給了大家,後來整個房間的人都聽陸青的指揮,陸青儼然就成為這個房間的小頭頭。大個子也不得不俯首稱臣,要是再不屈服,他就要被餓死了,後來來了饅頭幾乎成了定製,陸青總是將三個饅頭平均分開,每個人都有份。
他們的房間是活下來最多的人,因為有的房間為了生存已經開始自相殘殺了,但是自相殘殺既是一個過程,也可能是最終的結果。
盡管陸青一直盡力的維係著房間的和平,但是還有有謠言散開,他們說一個房間裏隻能走出去一個人,大家再也不是那種惺惺惜惺惺的氛圍了,就連吃饅頭的時候也沒有了那種同甘共苦的悸動,他們總是拿眼打量對方,心裏思考對方會不會置自己於死地。
日子在這種戰戰兢兢的擔憂中一天天的流逝,直到有一天,三個饅頭變成了兩個,兩個饅頭變成了一個,大家驚慌了,誰都為自己的出路擔憂著。
大個子首先挑起了事端,他打了四五個孩子,陸青並沒有勸大家聯合在一起,他知道如果聯合在一起肯定能將大個子打死,這樣他就少了一個勁敵,可是他也知道一個房間裏隻能活著一個人出去,而那個人一定會是自己,也就是說這些兄弟們要死在他的拳腳之下,與其自己動手,還不如讓大個子動手,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溫柔的殘忍。
果然,到最後房間裏就剩下陸青和大個子,大個子打死了這麼多人,他已經沒有恐懼可言了,他就像一頭豹子盯著陸青,他也明白陸青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雖然小,但是鬼心眼多的很。
陸青倒是淡然,他甚至都沒有抬眼看大個子,他隻是靜靜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衫,他知道大個子今天要對他動手了,他看上去漫不經心,其實全身處於警惕的狀態,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果然大個子一拳打了過來,陸青靈巧的躲閃,他大部分都是躲閃,因為在力氣上他根本就不是大個子的對手,這是一場貓和老鼠的戰役,隻不過不一定是貓吃了老鼠,老鼠很機敏,總是能靈巧的躲開貓的進攻,倒是貓有些耐不住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