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伺機而動(1 / 3)

很快死士那邊傳來了消息,原來鬼魅的基地就在城市的地下管道內。

陸青冷哼一聲,

“真沒有想到他竟然把基地建設在那裏,難怪他們不會出現在監控之內,他以為他的這些崽子們是地鼠嗎?”

李青應和道,

“那好,我們今天晚上的行動就叫做打地鼠。”

“好,不錯的代號,我還真是拭目以待呢,人不用太多,挑選幾個精銳的死士,今天晚上十二點行動。”

夏日總是過得這樣的鬱鬱蔥蔥轟轟烈烈,就連夜晚也不曾安靜半刻,街道的路燈如白晝般釋放光華,就連低矮的樹枝上也掛上了五顏六色的彩燈,不甘寂寞的人群將寬敞的路充斥的有些狹窄。

一行黑衣人魚躍而出,他們動作敏捷,一看就知道是訓練有素的人,隻不過沉醉於狂汗中的人群誰也沒有注意這麼多,他們沉迷於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乞丐在燈光下沾著吐沫數著自己一天乞討所得的零錢,他心裏計算著下一站會是哪裏,流浪漢啃食著白天撿到的饅頭火燒,還有一瓶燒刀子,在璀璨的繁華中自飲自酌,想著假如每天都過這種醉生夢死的日子該有多好。穿著花哨的小痞子蹲在KTV門口抽著煙,他們看著來來往往的穿著暴露,纖纖細腰的女人,幻想她們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嬌~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隻是這個世界隱晦的存在自己的內心,在這個喧嘩的夜晚,他們熱切的期望自己夢想成真,他人怎樣又跟自己有什麼幹係呢。

李青指了指麵前的井口,

“我白天派人打聽了,他們的基地有四個出口,這是最為隱晦的一個,我們從這裏潛伏進去是最好的選擇。”

陸青點了點頭,他正要進去,李青攔住了他,

“老大,你還是在這裏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吧,畢竟……畢竟這裏臭氣熏天,有汙你的身份。”

陸青知道李青並非是因為這個原因攔住自己的,畢竟李青知道他的過往,作為一個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人他什麼樣的苦沒有吃過,別說是鑽下水道了,就是睡垃圾桶他也挨過,雖然他到了陸家便和這些肮髒的過往斷得一幹二淨,但是每每看到路邊的流浪漢,或者乞討的孩子,陸青總會想到自己的過往,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忘記,可是記憶就是這個樣子,總是在你不經意間忽然如泉水般突突的冒出來,讓你想忘都沒法忘記,想抹殺都沒法抹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突突的往外冒。

李青是覺得下水道的具體情況還不知道,一定會有潛伏的危險,而陸青今天能走到這一步,做到這個位置很不容易,他不想因為陸青的一念之差與自己的一切失之交臂,他們注定要跟鬼魅的爪牙廝殺,通過上一次的交戰就可以測出鬼魅的實力並不差,對於勝敗李青心裏根本就沒有底,他不想置陸青與未知的境地,因為未知的境地往往醞釀著更大的危險,他是他們的老大,是他們的主心骨,老大不能有閃失,否則他們若是遭遇了不測,就真的沒有人來拯救他們了。

陸青拍了拍李青的肩膀,

“你比我更為冷靜,你留下來,我帶著狂風一行人下去。”

李青情緒激動的扯著陸青的胳膊,

“老大,不行,這樣太危險了。”

陸青打斷了他,他已經做出了決定,不可能改變了,他覺得待在地麵上的人必須能夠在遭遇不測的時候立刻冷靜下來,並且能夠迅速的做出判斷,實施救援。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陸青就是那個當局者,這一點他還是很清楚的,他覺得如果不是鬼魅和齊豫聯手,或許牧歌就會安然無恙的待在別墅裏,他此刻的心就如煎炸在油鍋裏,嘩啦啦的疼,他坐立不安,他根本就無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青,我和兄弟們的命交給你。”

李青望著陸青篤定的雙眼熱淚盈眶,他很想跟他說很多年前他的命就已經交給了陸青。如果沒有陸青,恐怕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李青這個人。李青原名不叫李青,隻是後來為了讓自己重生,為了記住陸青的恩情,他改成了這個名字。

他以前叫李臭蛋,他們鄉下窮,鄉下人給孩子起名字都很隨意,而且越是難聽的名字據說越能克服逆境長命百歲。什麼臭蛋啊,二狗啊,村裏叫這些名字的很多。他們的村距離礦上很近,男孩子長到十四五的時候就會被迫下礦,而女孩子如果不好好上學,就會被父母逼著跟礦上的人做生意,做生意說的好聽,其實就是跟礦上的男人困覺。礦上的男人多是外地的,而且妻兒跟自己相隔千裏,他們急需感情上和身體上的寬慰,而這些附近的女孩子則重複了他們母親的故事。

礦上的男人每到休班的時候就會光顧這些女孩,但是他們都摳的很,一次也就是給十塊錢,而且還磨磨唧唧的不肯走。不懂事的他原本以為自己學習好就能夠擺脫這個命運,他總是激勵妹妹好好的學習,這樣就不會跟礦上那些臭男人做生意了。妹妹很乖巧也很聰明,總是拿全班第一,他也盡量的迎合酒鬼爸爸,這樣他們兄妹就會少吃點苦。可是有一天當他等著妹妹放學的時候,妹妹的同學告訴他,妹妹早就被爸爸接走了,他預感到了不幸,一路狂奔跑回家,他看到了妹妹一臉淚水目光呆滯的蜷縮在床角,而爸爸一邊喝著酒一邊數著手裏的鈔票。他看到李青回來了,隻是掀了掀眼皮,李青憤怒的將爸爸麵前的桌子掀了。爸爸暴起抄起鞋底子就抽李青,一邊抽一邊吼,誰他媽的有閑錢給你交學費,你是家裏的男孩子老子還指望你出人頭地呢,再說了又不是光咱家這樣,四鄰五舍的不都這樣嗎,你看人家二妮子家還蓋上洋房了,等你妹妹賺夠了錢,供你上學,給你說媳婦,然後她再找個老實人嫁了不挺好的嗎。

聽著爸爸恬不知恥的說著這些,李青憤怒了,他一把攥住爸爸拿著鞋底子的手,他說他下礦,不想讓妹妹做這種生意,再說了妹妹一旦走上這條路想重新做人簡直就是難了,即使妹妹以後找個老實人嫁了,可是最終她男人還不是靠著妹妹做這個過日子?他們村裏拉皮條的男人還少嗎?

爸爸看了看滿臉淚水的女兒,嘟囔了幾句,又笑了笑,狗蛋,你看你妹妹已經做了,況且憑著你妹妹的好身段一天就賺了一百多,想回頭也晚了啊。要不這樣你看行嗎,等你妹妹攢夠了你上學的錢,咱就不幹了。李青走到妹妹的身邊,妹妹撲到他身上哇哇大哭,李青心疼的替妹妹抹著眼淚,誰是第一個下手的人,哥哥替你把他的老二割下來。妹妹咬著唇不說話,隻是一個勁的哭,但是李青看到妹妹一看到爸爸的眼神就如看到了惡魔。李青憤怒的走到爸爸的身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爸爸恬不知恥的笑了笑,肥水不流外人田,況且是不是雛兒拿的錢都是一樣的,我隻是教她學習學習。李青渾身的血液湧向了腦門,這個男人竟然這樣的禽獸,盡管他知道妹妹和他是同母異父,這些都是從爸爸跟媽媽吵架中知道的,妹妹是媽媽跟她的恩客生的,爸爸一直把妹妹當成仇人看待。李青撿起地上的酒瓶茬子刺向了爸爸的喉嚨,爸爸瞪大眼睛捂著喉嚨看著李青,他不相信自己的親兒子竟然向自己下手,李青隻記得爸爸的喉嚨就像失去控製的水管突突的冒著血,血濺了他一臉。妹妹抓起地上的一百多塊塞進李青的手裏,哥,你快逃吧。李青嚇傻了,可是他不想死,他知道如果被抓起坐牢他就死定了,李青攥著妹妹靠自己的身體換來的錢屈辱的離開了,沒想到他所鄙夷的正是自己所需要的,麵對生與死的抉擇,他選擇了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