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嗔怪道,
“媽,怎麼還買肉?家裏的飯我吃的挺好的。”
老李媳婦笑道,
“是你爹饞肉了,今天出門特意叮囑我買塊肉。”
牧歌知道那是老李媳婦的托詞,老李是個過日子的漢子,他平日裏的藥掉在地上一粒,都要仔仔細細的找出來,別說是吃肉了。她知道老李媳婦買了肉,也隻可能做給牧歌一個人吃。
牧歌跟著老李媳婦圍著小鎮的集市上轉了一圈,她覺得如果在這個小鎮上開個小飯店一定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可問題是她眼下是身無分文的,她身上的那些衣服都是名牌,可是這樣賣出去她害怕會引起陸青的注意,萬一陸青順藤摸瓜找到這裏,她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開飯店是需要大本錢的,她必須從小生意開始投資,然後一步步的施展。轉完集市,牧歌發現集市上賣女人頭飾的攤子比較上,並且攤子上大部分的頭飾都是老式的,況且是純色的皮筋比較多,很少有那種色彩絢麗的頭飾,牧歌覺得如果自己批發一些簡單的皮筋,和珠花串起來賣的話一定不錯,成本又低,又不費功夫,這是個一本萬利的生意。
打定主意後,牧歌便開始物色金主,她斷然是不會向老李夫婦開口的,雖然她知道隻要她一開口,他們一定會幫著自己去借的。牧歌決定靠自己的手段籌得一些款項。
農村人有個習慣,吃完午飯的時候總喜歡聚在一起聊一聊家長裏短。牧歌以前是從來不參與的,她覺得這樣很無聊,別人的家長裏短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不過現在她不這樣認為了,她不僅跟她們聚在一起,還參與她們的話題。
大喇叭一臉神秘的說道,
“你們知道不?大石的老婆跟著他們老板跑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道,
“真的假的?”
“媽呀,還有這事啊。”
“他老板真不是個東西。”
“以前就勸過大石,不要再給那小子開車了,沒想到開著開著,媳婦跟人家跑了。”
牧歌也說道,
“我看啊,這件事情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
大喇叭說道,
“啊呀,小李家,沒想到你有這樣的覺悟啊,我們真是一道人。”
牧歌笑著參與她們的話題,牧歌通過這幾日跟她們的交往注意到,其實大喇叭是這堆娘們中最有錢的人,她們家開著一家油坊,並且男人還零零散散的做著一些酒水生意,跟她借錢應該最好張嘴。
大喇叭覺得牧歌跟自己有很多見解都相同,她瞬間有一種找到同仁的感覺,她總是拉著牧歌多說一會兒話。
牧歌發現大喇叭好像對自己頭上的發鑽很感興趣,她順手將發鑽拿下來塞給大喇叭,
“嬸子要是喜歡便拿著吧。”
大喇叭連忙推辭,
“這怎麼好意思呢。一定很貴吧。”
牧歌笑道,
“嗨,幾百塊錢的東西。”
其實她少說了好幾個零,大喇叭嘖著舌頭,眼睛盯著牧歌手中的發鑽。
牧歌說道,
“本來是想賣掉的,解決下手頭拮據問題,誰知道咱們這邊識貨的不多,認為這隻是幾十塊錢的東西。”
大喇叭連忙說道,
“看著做工就知道價格不一般。”
牧歌順勢說道,
“還是嬸子有眼光。姐姐就拿著吧,反正我也賣不出去的。”
大喇叭問道,
“小李家你這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牧歌將家中的拮據說了一番,然後將自己想做點生意的事情說了一番,她盡量的將自己說的很可憐,
“家裏外債不少,至於吃的穿的我沒什麼意見,可是過幾個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我可不想讓孩子沒了奶水。”
大喇叭體內的母性被激發了,她拍手給牧歌了一千塊錢。牧歌頓時覺得這一千塊錢沉甸甸的,以前她從來不在意一千塊錢,尤其是跟著陸青的時候,她隨便看上一件東西都要好幾萬,沒想到到了這裏她真正體會到一分錢難死英雄漢這句話。
大喇叭沒有要牧歌的發鑽,她說那是小李留給牧歌的東西,要好好的珍惜,等牧歌有錢了再還她,她們兩個人談的來,就是有緣,難為她一個城裏女娃子能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生存下來,就憑這一點,她覺得自己借給她一千塊錢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