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黃紅星 東非島國的“中山紅星”(1 / 3)

專題

作者:駱瀚

也不知是不是受孔子“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教誨的影響,從小生長在廣東省中山市郊農村的黃紅星不聲不響地連年考取第一名,被保送進入中山醫科大學學習。選擇誌願時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臨床醫學,理由是要照顧好常年生病的母親;本科畢業時他又放棄了本碩連讀的機會,執意選擇了做一名外科醫生,孫中山先生從醫時“當立心做大事,不立心做大官”的名言猶在耳畔,如果不是塞舌爾之行,“說得再多也不如一台好手術”可能成為他終身的行醫信條。

“請問,中國是怎樣培養醫生的?”

2009年7月,剛從中山來到東非印度洋島國塞舌爾的黃紅星,還很不適應一整天沒有大手術,更沒有人問候的環境轉換。在國內,他是中山市人民醫院泌尿外科年輕的副主任醫師,是醫院“經皮腎鏡取石手術”等高難度微創外科手術的技術帶頭人,是外交部根據塞舌爾提出的標準精心挑選出來的專家。可在塞舌爾,下車伊始,沒人認識他,更沒人認可他這個有著十多年泌尿外科專業工作經驗的副主任醫師。

對這種可能出現的“適應期”,黃紅星曾經做了兩手準備。出國之前在中山他收羅了一大堆的中文和英文的專業書,還買了很多日常生活英語學習的書籍,到了塞舌爾,他索性在業餘時間都把自己泡在英語書裏麵。至於交流,反正沒人問候,也就能免則免了。說實話,以他輕鬆過六級的英語水平,還真不敢拿出來和當地人帶有濃重塞舌爾口音的臨床英語溝通。另外一方麵,他是卯足了勁準備做好幾台大手術,“用手術來說話”是他一貫的風格。

可一段時間下來,期待中的大手術沒輪得上他,不但科室兩個年輕的摩洛哥醫生開始瞧不起他這個沉默的中國醫生,科室的主任也對他表現出些許失望,大家隻把一些包皮環切、小兒鞘膜積液等小手術留給黃紅星,甚至還開玩笑的說他是“包皮醫生”。

原來的兩手準備都沒發揮作用,黃紅星冷靜下來。開口,一定要開口,你有塞舌爾口音,我還有廣東口音呢,誰也不用抱怨。用日常對話去打擾主任有點不合適,他就壯著膽子和病人、護士對話,一試之下,發現這種交流帶來的溝通能力的進步果然比啃書本、背單詞快得多。而且因為塞舌爾國立維多利亞醫院作為塞國最好的醫院,本身就是建立在國際醫療支援基礎上的醫院,這裏的病人和護士對處於語言障礙期的醫生普遍比較寬容。有了這個發現,黃紅星幹脆“得寸進尺”,在手術之餘也“厚著臉皮”、手腳並用地跟病人、護士嘮家常。沒過多長時間,科室裏的其他醫生發現一向沉默的“中國黃”開口了,雖然有點口音,但表達的清晰、準確。

另一方麵,黃紅星沉下心來,別人不願意看的小兒泌尿外科病人幾乎都被他接到手上,雖然隻是做著包皮環切、鞘膜積液切除、隱睾下降固定等小手術,他一律認真對待。黃紅星發現這裏的包皮手術還是使用傳統的方法,傷口包紮和術後護理也存在很多問題,導致術後感染和粘連的情況經常發生,他就不厭其煩地在術後給護士和家屬示範。護士們驚訝地發現,其他醫生做的同樣手術包紮得像個粽子似的,這個中國小夥子簡單的包紮反而效果更好。為了改進包皮手術方法,黃紅星專門從國內郵寄了一批包皮套過來,並手把手地教其他醫生用新方法做包皮環切手術。其他醫生看到新方法既簡單快捷,效果又好,紛紛仿效,新方法很快取代了傳統的老方法。

小手術的成功讓黃紅星在一個全新的環境裏有了一定的聲譽,很快他有了自己的門診,也開始收治一些病人了。他開始向人們展示他的功底了,當他經常輕而易舉且完美地完成被國際醫師們認為難度很大,諸如塞舌爾以前總是送到國外去做的腎切開取石等手術時,他開始經常贏得手術室醫護人員的陣陣掌聲,很多年輕的其他國家的國際醫師開始好奇地向他谘詢:“請問,你們中國是怎樣培養醫生的?”

“我相信黃醫生,我再也不能帶著這種痛苦生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