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菱蹙著柳眉不理會,微涼的指尖摁著因宿醉後而脹痛的太陽穴。過了一個早上,渾身上下的隱痛仍在提醒她昨晚的荒唐,可是婚禮已經迫在眉睫了,必須馬上趕過去!
……
高速行駛的計程車繞過了數個路口,終於急刹停在了白色的教堂外麵。
唐菱推開車門跑過去,碧綠色的草坪上用鮮紅的玫瑰拚湊出一個浪漫的心形圖案,忽然間,教堂那邊傳來了大片雜亂的撲騰聲。
她喘著氣抬頭,數十隻象征著儀式結束的白色鴿子振翅飛向了藍天,徐徐飄落的羽毛讓唐菱詫異的放慢了步伐。
心中的疑惑還沒有冒出,紅毯盡頭又傳來了此起彼伏的掌聲。她喘息著望去,在歐式設計的教堂內部站著一對男女。
男人身穿著裁剪合身的黑色禮物,紳士的騰出胳膊讓旁邊穿著純白婚紗的新娘挽著,朦朧的頭紗半掩著女人嬌羞的臉。
定睛細看,便會發現新娘的妝容不夠精致,似是匆忙準備的。
可是,在場的賓客依舊滿臉笑容的鼓掌祝福。
站在台上的老牧師慈藹的合上聖經,含笑的麵朝眾人,“在主的見證下,我宣布,靳非言先生和季湘兒小姐結為合法夫婦。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慢著!”
眼睜睜的看著靳非言動作溫柔的掀開新娘的頭紗,唐菱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大步走進了教堂裏。
迎著兩旁賓客非議的目光,來到了靳非言麵前,精準的看見他修長的無名指上戴著耀目的婚戒。
心髒驟然一痛!
唐菱抽離視線,隻見季湘兒驚恐後退,同樣戴著婚戒的小手突兀地捂住了尚算平坦的小腹。
“姐姐,你……你趕過來了?”
“對啊,沒想到剛好趕上一出好戲。”唐菱柳眉輕挑,勾唇望向靳非言,“靳非言,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姐姐,你不要誤會!”
季湘兒焦急的擺手,精致的小臉透著慌亂的慘白,“非言以為你要逃婚,啊,不對!是我!我以為你不過來參加婚禮了,就拜托非言……姐夫,讓我幫你穿上婚紗,等到婚禮結束後,你還是非言的妻子,我……我會馬上消失的。”
“姐姐,你要怪就怪我吧。”
季湘兒驀然紅了眼眶,上前正欲解釋,卻不料一隻小麥色的寬厚大手握住了她纖細的肩膀。
唐菱移眸便對上了靳非言冷冽的俊顏,“婚禮已經完成,湘兒現在是靳家的少夫人,不用向任何人道歉。”
“唐菱,你的位置在下麵,這場婚禮已經不需要你了。”
靳非言斜眼掃向她,皺眉間露出了厭惡。
“不需要我了?”唐菱“哦”了聲,複又望向閃閃縮縮的季湘兒。
四目相對間,季湘兒表情大變的低下頭,雙手緊緊的捂著小腹。
一連串的心虛表現讓唐菱加重笑意,“表妹,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過來參加婚禮了?”
她剛抬起腳步,身後的就響起了一聲極為不悅的咳嗽聲。
意外的回頭望去,坐在前排穿著昂貴禮服的貴婦人正黑臉瞪過來。
“唐小姐,湘兒也是唐家的女兒,今天是你妹妹結婚,你遲到三個小時就算了,難道還想耽誤我們的時間嗎?”
“真沒教養!”靳夫人微怒的“嘖”了聲,深吸一口氣對著老牧師點了點頭,“楊先生,繼續婚禮吧。”
“好的。”
老牧師神色古怪,但沒有反駁靳夫人的話,似乎早就決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