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秦川背著寒凝雪已經來到了官道上,對於軟柔無骨的寒凝雪,秦川背起來根本就輕如鴻毛,甚至他還能健步如飛。
秦川看到在不遠處山腳下正有一個驛站,在驛站的屋頂上插著一大禹王朝的旗子,旗子在呼嘯的大風中劇烈的搖擺著。
“寒統領,到驛站了。”秦川說道。
“看到了,上去索要一頭馬,應該能在天黑之前趕回中山院。”寒凝雪淡淡的說道。
“你的傷不要緊吧?”秦川問道。
寒凝雪心中閃過一絲的異樣,她從小就在寒冰窟中長大,常年與冰為伴,她怕冰,是因為冰很寒冷,那種寒徹心扉入骨的寒意讓她永生永世都難以忘懷,不僅是寒冷,還有那種深深的孤寂感,你能想象一個幾歲大的孩子,每天一醒來就麵對的是幽暗的冰窟嗎?沒有童年,沒有歡聲笑語,沒有......
但是她又離不開冰,是因為她的體質,所以從小她就沒有任何的朋友,也從來沒有得到過任何的關懷,她就像被世人遺忘在世界之外,而她的母親也因為她的出生,被活活的凍死,她的父親似她為不祥之物,棄之一旁,不聞不顧。
要不是她的師傅,她恐怕還活不到這個年紀,可是,後然她的師傅也逝去,茫茫的冰窟中,隻剩下她一人。
“沒事,隻是我有些冷。”寒凝雪嘴邊泛起了一絲的白雪,渾身的寒意更加的洶湧澎湃。
甚至秦川都能感受到,原本的寒意像是突然間爆發了出來,而寒凝雪的身體更是劇烈的顫抖,每當寒意入體的時候,秦川體內的鮮血都會不自覺的開始燃燒起來,阻擋這股寒意的入體。
這也是秦川為什麼至今都還沒有被寒意凍成冰塊的原因之一。
“你這狀態不適合趕路,我們去前麵的驛站休息一晚吧,明天再繼續趕路。”秦川道。
“嗯。”寒凝雪不由自主的開始抱緊秦川的身體,是因為她能感覺到秦川身體中散發的熱量,讓她下意識的便做出如此的動作。
秦川身體一僵,頓時苦笑一聲,體內血液運行的速度更快了一些,為他不斷的驅除身體內的寒意。
很快,秦川便來到了驛站,表明身份後,秦川背著寒凝雪來到了二樓的房間中。
推開房門,淡淡的檀香味瞬息而至間湧入秦川的鼻子中,這房間雖然比較簡陋,但是勝在幹淨,地麵上一塵不染,想必時常有人打掃的緣故,秦川正要把背後已經半昏迷狀態的寒凝雪放在床上,他已經快要忍受不了如此赤裸裸的寒意。
可是當他正要把寒凝雪放下的時候,寒凝雪卻緊緊的揉住了他,她的眉毛都已經結出晶瑩剔透的冰晶,薄如蟬翼的嘴唇也微微顫抖,從嘴中更是接二連三的傳出牙齒在打顫的聲音。
“冷,好冷。”寒凝雪如夢囈般喃喃自語道,此刻的她看上去極為的柔弱,似乎並沒有往日的那一種強勢的感覺。
“你冷,難道我就不冷嗎?”秦川苦笑一聲,隻能無奈的抱著寒凝雪的身體躺在床上。
這個時候,秦川卻意外的發現,每當陣陣寒意入體的時候,他腦海中那一道血色的小人都會在不斷的揮舞,一道道血色之氣也因此從血色小人身上溢散而出,湧入秦川的四肢百脈,這個發現卻讓秦川大吃一驚,隨後便為之大喜了起來,這血色小人乃是蚩尤的精血所化,裏麵蘊含了蚩尤的神力,對秦川而言乃是無上的補品,每次都隻能吸收一絲,但是就是這麼一絲,對於秦川都是極為難消化的,要不是他有《煉血歸元》之術,怕是可能活生生的被這一絲的血氣給撐爆。
體內的寒氣,在血氣湧入的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秦川的身體更是越發的火熱了起來,似乎變成一個大暖爐,散發著熊熊的熱量。
這股熱量通過肌膚之親不斷的從秦川的身體中流入寒凝雪的身體當中,而寒凝雪的身體中的寒意也驅散了一些,她也下意識的停止了顫抖,臉上的表情也開始平緩了下來,甚至還露出一絲極為罕見的若有若無般笑容,霎那間,如梅花綻放在寒冷的冬季那一種驚豔般的感覺。
而寒凝雪更是緊緊的抱住了秦川,在夢中寒凝雪似乎從來都沒有享受過如此溫暖的懷抱,這懷抱讓她流連忘返,不願離開。
秦川任由寒凝雪抱著,心中卻開始糾結了起來,不知道趙拓是否活著,如果被那餘波震死了的話,他這趟就真的算是白來了,到手的功勳也將灰飛煙滅,況且楊穎的那一份還是他的,現在也因為趙拓的生死不明而變的可有可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