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魂碑之前人越聚越多,就連因為正在著手組建新“大楚軍團”而每天忙的不可開交的劉鐵漢等人也紛紛帶領著還未完全組建好的大楚軍團各營士兵前來,他們覺得這是一個讓大楚軍團士兵了解自己主將的一個機會,對於項羽已經算是十分了解的這些大楚軍團的軍事主官大概的猜到了項羽會如何做,在這個時候,帶領那些剛剛加入大楚軍團的士兵前來觀看無疑會讓他們更加對大楚軍團歸心,也更快的明白名字被刻在軍魂碑之上的真正意義。
被項羽打碎膝蓋骨,跪伏在地的慘白少年原本不停的咒罵聲已經變成了慘嚎,而項羽則麵對著軍魂碑肅然而立,抬頭不停的看著碑上那些血色的名字,默然等候著,過了一會兒,候雲飛來到,他分開眾人走到項羽身後,聲音低沉的叫了一聲:“將軍!”隨後將一個紙卷交給了項羽。
項羽打開了紙卷,低頭快速的掃了一遍,一雙劍眉頓時皺了起來,這上麵記錄的是這慘白少年的身份以及過去所行之事,慘白少年名孫逸貴,是藍風王國丞相之子,仗著母親的溺愛和父親的權勢向來在王城之中橫行霸道,欺男霸女,可以說是無惡不作,尤其是藍風王國最為危難的那個時刻,由於項擎宇親臨涼城關,將王城交給了丞相打理之後更是氣焰囂張,甚至將一個在守城之時戰死將軍的遺孀強搶入府,肆意淩辱,那位將軍的遺孀次日便懸梁自盡,隻是這件事卻被他的母親強力壓製了下去。
項羽抓住慘白少年來到軍魂碑時並沒有特意的交代候雲飛去調查這個少年,但是他知道候雲飛會去做,否則他就不配做這個風行營的營長了。
剛才項羽隻是打碎了慘白少年的膝蓋骨,讓他跪在軍魂碑之前是因為項羽覺得這慘白少年雖然當街強搶民女,但是畢竟沒有得逞,還罪不至死,可是現在看過這張紙上的記錄之後,心中無名火起,自己一直專注於軍隊的事情,可沒想到就在王城之中,自己的眼皮底下竟然還有這樣惡貫滿盈的人。
項羽轉身看著仍在哀嚎的慘白少年,語氣冷的如萬年玄冰一般:“孫逸貴是吧?你做的很好,很好!”
項羽並沒有多說什麼,但是正在哀嚎的孫逸貴卻忽然打了一個寒顫,一股冷意自心中升起,這個自小便嬌生慣養,橫行無忌的丞相之子終於感覺到了恐懼,他忽然有一種預感——自己的後半生將不會向他的老父親期望的那樣安逸和富貴了,或許很快就會終結。
這時,人群中忽然起了一陣騷動,隨後一個肥胖的貴婦人在幾個丫鬟的攙扶下從人群之中費力的擠了進來,一眼看到地上跪伏著的慘白少年孫逸貴以及他身下因為膝蓋被擊碎而流出的鮮血時,貴婦人忽然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
“逸兒!你怎麼了?”說著便向前衝來,早已帶著兩百士兵護衛在軍魂碑之前的李長宏一聲冷哼,“鏘!”麾下士兵齊齊地抽出兵刃,麵無表情地看著衝上前來的貴婦人一行。
看到閃爍著寒光的兵刃,貴婦人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隨即眼睛一轉便癱倒在地,呼天搶地的大聲哀嚎:“快來人啊!軍隊殺人啦!這還講不講王法啊?大白天的大庭廣眾之下……”
“閉嘴!”李長宏搶上幾步來到貴婦人身邊一聲暴喝打斷了她:“軍魂碑之前!誰敢喧鬧?”李長宏原本就是戰場上出生入死多次的老兵,此刻因為這貴婦人竟然在軍魂碑之前如此放肆而心中大怒,身上一股恍如實質的濃烈殺氣頓時彌漫出來,感受到這股殺氣的貴婦人及身邊的幾個丫鬟頓時如墜冰窖,一種巨大的恐懼籠罩著她們,全部瑟瑟發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項擎宇也得知了這邊發生的事情,不敢怠慢,急忙帶著自己的百官前來一問究竟,分開人群之後剛好看到這一幕,項擎宇一愣,尚未開口,身邊的一個官員打扮的老者卻失聲叫道:“月娥?你怎麼在這裏?”這老者正是這貴婦人的相公,孫逸貴的父親,藍風王國丞相:孫啟宏。
被稱為月娥的貴婦人聽到喊聲,一眼看見自己的相公,登時有了主心骨,當即連滾帶爬的來到孫啟宏身前,抱著孫啟宏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老爺!你要為我們做主啊!你看逸兒!被他們打的生死不知,我要去救,他們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殺我,這些軍人太野蠻了,你是丞相,一定要狠狠的給他們治罪,誅他們九族!給我和逸兒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