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滿臉凝重的說道,“你等我一會,咱們去看看。”說著就回了屋,不大一會就穿戴整齊的出來了,率先往出走,“咱們走。”
倆人先是到了河邊看了一眼,就一眼,村長的臉就僵了,難道是天要亡他們嗎?村長頹喪了一刻鍾,接著重整鬥誌,領著李麗娟又去了村部,大喇叭放到最大音量,播放最激烈的音樂,沒一會就把全村鬧的雞飛狗跳,接著村長開始一遍遍的播放通知,“村民們注意了,最近在咱們村子河裏發現了病毒,為了村民們的安全考慮,所有人都不得用水,趕緊查看自己家的水源是否被汙染,村民們注意了,最近在……”
村長一遍遍播放著通知,睡眼朦朧的村民們開始沒聽清村長說的是什麼事,等到聽明白了,瞌睡蟲刷的一下就飛了,連鞋子都顧不得穿了飛奔進廚房查看自家的水是否被汙染。
隻是這一次老天爺似乎準備遺棄了他們,人們看著水缸裏那一絲絲一縷縷鐵紅色的漂浮物絕望了,一開始連月的暴雨沒有動搖人們對美好生活的期望,蚊蟲叮咬,變異太陽同樣沒有讓人們失去希望,但水源被汙染,這是要他們去死啊,人們怎麼能不絕望,那些經受不住打擊的女人們哭嚎起來,男人們失落頹喪,茫然無措。
喬米微一家也醒了,自然也聽清了廣播的內容,但他們家人很淡定,一方麵是因為喬米微手裏有桃源,另一方麵是他們家的水早就被汙染了,無法那麼深刻的體會別人的悲傷。
村長播完廣播就開始等村民們過來彙報自家的情況,隻是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也不見一個村民過來,他的心情越來越沉重,他知道他心中最害怕的擔憂恐怕已經成為了現實。
一瞬間他隻覺得自己突然老的要去見吳家村的列祖列宗,他懷疑是自己做了孽,才連累了全村上下,他把臉深深的埋在雙手中,隻覺得一呼一吸間,心髒都疼的要裂開一樣。
李麗娟看著村長那頹喪的模樣,心中惶恐不已,村長就是他們村裏的支柱,如果連村長都束手無策了,其他人就更加不知所措。
村長的臉被那雙粗糙的手遮住了,她看不見那張臉上是什麼神情,但她知道村長一定在哭,因為村長的身形是那麼的佝僂,連他所在的那片空間都染上了灰暗。
李麗娟怯懦的開口,“村,村長……”
村長半天沒有反應,過了一會才低聲問,“什麼事?”
李麗娟期期艾艾的問道,“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村長動作不變,也問了一句,是啊,怎麼辦?他是一村之長,更是一族之長,不管其他人怎麼頹廢,他都沒有資格頹廢,他必須挺住,整個吳家村還需要他來支撐!
村長不著痕跡的擦了眼角的潮濕,重新整理表情,起身說道,“怎麼辦?當然是尋找水源,我不相信是天要亡我吳氏族人,我們還沒到束手待斃的時候。”村長的話越說聲音越大,越說越堅定,說道最後他的脊背已經挺直,轉頭目光堅定的看向李麗娟,“你做的很好,避免了全族的厄難,我代表全村的人們謝謝你。”
李麗娟羞臊紅了臉,連連擺手,“村長你可別謝我,都是一個村子的人,都是一家子。”
村長第一次對李麗娟另眼相看,沒想到這個女人除了撒潑打架竟然還有這份氣度,他點頭道,“說的不錯,是一家人。”接著他又打開廣播通知全村立刻召開村民大會。
喬米微在家吃過了早飯才去的村部,等她到了的時候全村基本都到齊了,這時候也就喬家還有心思吃早飯,所以她才來的最晚。
村長等人員到齊了,就咳嗽了一聲,準備開會,“今天召集大家過來,就說一件事,咱們村裏的水被汙染了,咱們大夥也不必太過失落,這件事我已經詢問了圖利村的老曹,他說因為咱們村的水源原本就有部分被汙染過,那些被汙染的水最終把整個村子的水都汙染了這是一個必然。”說到這他轉頭看了眼喬米微,又調轉視線,“咱們村裏最先被汙染的是山腰上喬家的水井,這件事應該是人為的,但可惜的是沒抓到這個犯事的人,我說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喬家的水脈和咱們村裏的其他水脈是同一片水網,咱們村裏的水被汙染是早晚的事,大家不必驚慌,咱們村的水不能用,那就找能用的去,本村的不行就去圖利村,圖利村不行就去遠一點的丁字橋村,丁字橋村不行就去下朝明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