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鳥淒厲地哀嚎一聲,目光怨恨地瞪著她。
她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剛 才所吃的鳥蛋不會就是這隻大鳥生下來的蛋吧?汗!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呢?
“我不是故意要吃你的鳥蛋的!我實在是太餓了!”一邊說著一邊揮打樹枝,它聽不懂也沒辦法。
在一人一鳥的搏鬥之間,大鳥礙於吱吱手中的樹枝無法近身於前,不住地盤旋飛起飛落,嘴裏發出悲嚎的聲音。
與大鳥的搏鬥中耗費了她許多的力氣,再這麼耗下去,她非累死不可。
怎麼辦?怎麼將它弄開?
揮舞著樹枝的手漸漸地失去了力氣,而抱著樹杆的手也快要鬆掉了,不行了,她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早知道她就是餓死也不吃那些鳥蛋了。她目光哀哀地看著大鳥,祈禱它趕快離開,然而大鳥卻絲毫不曾動搖,仍然極有耐心地與她手中的樹枝搏鬥著。
“喂!走開啊!你不累我還累呢!”
明明知道叫喊也沒有用,但起碼有個心理安慰作用吧。眼看著天色將黑,再不下去,這晚上一來可怎麼過?總不能躺在樹上過一夜吧,想想就覺得可怕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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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順著山路飛快地往下奔去,漸漸到了山穀裏以後,他們從大白背上跳了下來,此刻天色即將黑去,山穀裏空山寂寂,樹木叢生。黑壓壓的樹影將山穀罩在了一片霧色之中,鳥仿若人間仙境,世外桃源。
荒蕪人煙的崖壁下除了石子幾乎沒有可以擋身的東西。悠凡不禁擔心起來,這裏掉下來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擋著,吱吱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兩人麵麵相覷。
薩路說:“我們分頭找吧,出來以後便在這裏集合。”
悠凡點點頭,拍拍大白背,“我們去那邊找找看。”
兩人各自分頭去找。
悠凡跟著大白的腳步向密林中走去,這裏雜草及膝,蚊蟲繁多,時不時便有些蛇蟲之類的東西悄無聲息地向他滑過來。悠凡立刻念動咒語,在自己和大白周邊鍍上了一層淡白色的結界,這樣可以更加方便去尋找。
頭頂上的枝椏挨挨林林,零零星星地掉在下麵,風轉到這裏麵後被濃蜜的樹葉給擋住了,。無法穿透進來,所以原本就變熱的天此刻更加熱,不過悠凡倒是不懼寒熱的。倒是薩路,此刻已經滿身大汗了,他擰了擰衣角的汗水,抬頭望了望密不透風的樹葉。
心裏卻想道,他這樣跑了出來,不知花梨她怎麼樣了?雖然說他不知道花梨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但花梨對他的情份他卻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她對他太好了,從一開始的照料他的傷勢,到現在,她一直都像個母親一般照拂著他。
可是眼下,他突然有些內疚起來,他這樣離開,她定會很傷心吧?在他麵前,他從來都隻見她笑顏如花,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不曾見過她鬱色過。除了這一次,他定是傷她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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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大口喘著氣,目不轉眼地盯著前麵的大鳥,不知道它究竟要耗多久。不過就在這時,天空中卻立刻俯身襲來另一隻大鳥,與這隻大鳥不同的是,一隻是白色的,一隻卻是黑色的,這隻白色大鳥 似乎很懼怕,原本襲擊吱吱的身體傾刻間便向後飛躍而去,那隻黑色大鳥立刻像見著了獵物一般雙目放出精光,尖嘯一聲便向白鳥俯衝而去。
白鳥立刻奪路而逃。
吱吱鬆了口氣,還好,還好。
見自己暫時安全了,便仔細地辯認著腳下的樹杆,一點一點地往下挪去。
在這挪下去的中途中,她還碰見了一條纏繞在樹枝上的蛇,當時她差點兒沒有叫出聲來。
不過那蛇卻沒有什麼反應。
似乎是睡著了。
吱吱趕緊趁它沒發現自己時飛快地往下爬。
也不知挪了多久,終於離地麵隻有差不多一米高了,她往下一跳,落在了草叢裏,就地滾了幾下,嘿嘿嘿,這是從電視裏麵學來的。
滾了幾下後,她才晃晃腦袋,眼前直冒金星。
天色真的要黑了,此刻下了樹後,視線立刻模糊了起來,昏壓壓的樹影壓在頭頂,令人喘不過氣來,亮光透不進來,所以周邊的一切都不太清楚。
她該往哪邊走呢?方向感一向極差的。
眼下沒有指南針。
也沒有太陽。
也沒有星星。
她摸索著往前走了一些路,直隻覺得自己越走越深處,越過了這片濃密的林子,前邊竟然出現了一條小溪流。
溪水順著彎彎曲曲的山穀流下來,自高坡上流下來時,飛濺起團團水霧,清澈透明,可以清楚地看見溪底的柔軟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