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他吧,你已經沒有退路了。”柏宇晨幽靈般的聲音緩緩的被夜風拉得老長,語氣裏,充斥著勝利者的味道。
“你為何會覺得,我沒有退路。湛痕不是還在我手裏麼。”穆麵罩黑布,在暗處扯開了妖媚的冷笑,明顯是很不讚同柏宇晨對局勢的判斷。收緊了抵在淩柝頸項上的劍,鮮紅的血液,絲絲的順著皮肉淌了下來。
“主上,不用管我,活捉了他還怕尋不到湛痕的下落!”淩柝沒想到自己如今成了柏宇晨的累贅。
“對,它的確在你手上,可你知道開封的辦法?”柏宇晨緩緩的地放下劍,隨後挑開了放在淩柝頸後的劍,被浸染的身軀上漸漸縈繞起絲綢一般黑色的霧氣,整個身軀在此裹進了像地獄裏的黑墨染成的黑霧裏,然後緩慢地用手撥開重重的迷霧,開口道:“你不過是想活著離開,這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你們盜走的不過是一塊木頭。”
“柏宇晨,新月的皇帝。湛痕本來就應當是屬於我的!我隻不過是奪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哼!”穆的身影在黑色的天空裏一閃就消失了。
柏宇晨看著黑袍人消失的方向,目光像是冰凍三尺的湖泊,他清脆的聲音冷冰冰地說:“你不用疑惑為什麼我會放他走,今日湛痕不在他手上,我們殺了他也隻能是殺了我們唯一的線索。”
淩柝望著周圍一片狼藉般的是海曠野,仿佛剛剛過去的那場慘烈的廝殺,如同一個壓在身上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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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是仿佛混沌停止後的寂靜。
當沈筱筱和沈老大走出城外時,天際已經劃開了第一縷光亮。沈老大捆好了沈筱筱從宮裏帶來的金銀珠寶,引著她穿過城外的荒蕪,來到了河邊,碧色的河麵突然劃破寧靜,幾圈漣漪在平滑如鏡的水麵上一閃即逝,然後在下一個瞬間,一身黑袍的穆出現在了河岸旁。
沈筱筱明顯是被嚇傻了,為什麼,自己還沒看清情況,突然就從天上掉下一個人,對,就是掉下來的!
“哎呀,公子,您來了。這是我閨女,筱筱。”沈老大上前說道,笑嘻嘻的拉著沈筱筱走到穆的麵前。
“怎麼是你!”黑袍人緩緩的轉過身,沈筱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不是自己救的那個人麼,可明明記憶中,那個人給人的溫度沒有這麼低啊。
“呀,你們認識啊,真是太好了。”沈老大在一旁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當然啦,我還救過他呢。哼,沒想到他沒謝我還招呼都不打就跑了!一點都不懂得知恩圖報!”沈筱筱癟了癟嘴,不滿地說道,順便再瞟了一眼身披黑袍的大妖孽。這個男人真的沒道德哦,想想還是柏宇晨好。呸呸呸,誰還要再想他啊,就知道欺負自己。
“誰說我不懂知恩圖報了。跟我走吧。”穆看著傲慢又單純的沈筱筱,壓在心中的陰霾仿佛散去了不少,竟然露出了淡淡的淺笑。
“我靠!你們古人都這麼自以為是麼!人家救了你都讓跟著走!”沈筱筱一聽到又是這種報恩方式,心中頓時更不爽了,還不忘指著他的鼻子罵。
“哎呀,筱筱,這就是我朋友的兒子啊,咱們那地方不能呆了,今早好多人闖進來呢。咱們就去公子家吧,我都跟公子說好了,我就管他們家的廚房。”沈老大趕緊拉下了沈筱筱的指頭,跟她解釋道。
“搞了半天是叫你去打工啊,不過也好,這樣也算是我們自食其力。”沈筱筱雖然不滿跟著這個男子走,可畢竟現在又沒有落腳的地方,也隻好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