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寒冷將空氣凍結,也凝固了所有的聲音。除了尖銳得仿佛刀刃碰撞般,時有時無的風聲嘯叫,巨大的湖麵一片死寂。無邊無際的漣漪,仿佛來自天界的碧雲,把湖麵覆蓋開來。一陣快速的腳步聲,越來越響。

“主上,據神鷹穿回的消息,已經大致可以確定其所屬的位置。並且,如您所猜測的一樣。的確是霧隱山莊。”淩柝單膝跪地,向白衣男子稟報道。

“淩柝,我們與霧隱周旋了這麼久,沒有一次是搶在他們撤離之前就達到他們下榻的地方,而這次,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泄露。”柏宇晨幽幽地抬起頭,拿著一把薄如紙片的利劍,輕輕地擦拭著,直到,劍身清晰的映出月的輪廓。

“主上,你的意思是,對方是故意留下行蹤讓我們發現,然後設下陷阱?”淩柝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也或許,是在賭我們敢不敢去。”宇將劍收入劍鞘,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宇的話讓淩柝皺了皺眉,不知到底是敵方設下的圈套,還是我方想得太多。問道:“主上,您的意思到底是……”

“這的確是他們的圈套,隻是,他們想要的是,讓我們以為他們留下的行蹤是一個圈套。”柏宇晨冷靜地說道。

“哦……主上的意思是,那夜他離開後,走投無路,隻好回到山莊,而他認為我們也許會認為這是陷阱。”

“當然,是這樣。不過,他可能要失望了。”宇用那雙充滿了邪氣的瞳孔看著淩柝,磁性的聲音仿佛絲綢般在空氣裏滑動著。這次,他有十足的把握,相信自己的判斷,失去它的時間已經太久,久到,他的耐心已經被漸漸磨平。

“明日一早,就出發。朝中局勢不穩,沒有時間在外耽擱太久。”宇命令道。

“行了,你退下吧。”

自己登基已經快一年,朝中實權卻還掌握在丞相手中,一半的勢力都偏向他。倘若湛痕丟失的消息傳出,隻怕第二日,就會有人打著‘新帝無能’的號子,光明正大的篡奪皇位。新月自古以來,就有皇帝二十五歲必須立後的規矩,而皇後的人選,就代表了朝中勢力更大的偏向那一方,所以蘇貴妃,是萬萬不能坐上皇後之位的。

後宮就像一個戲院,進去的人,都會變成一個個演戲的戲子,為了自己的利益,對自己哭、笑、哀、喜……他用了很長的時間,去適應這些虛偽的麵具。柏宇晨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張總是和自己做對的小臉,她的笑,她的霸道,甚至,她的是第一次見麵,就讓自己‘知恩圖報’的小滑臉,自己都沒有反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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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出現的林間,兩個男子,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快地朝著這片森林的另一頭掠去,身後跟隨的幾十個士兵,以相同的速度尾隨著,化成了林間一道迅捷的雷電。

這邊,沈筱筱在高額薪酬的誘惑下,成為了柏宇穆的貼身婢女,不就是端茶倒水嘛,反正有銀子賺就行,沈筱筱抱著混日子賺銀子的心態,開始了她在主閣的日常。

卻不想……

“筱筱,我要喝茶……”

“筱筱,端點水果來……”

“筱筱,來給我扇扇風……”(某女淚奔地怒吼,都他媽要入冬了,你還熱!)

“筱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