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的同時,我的腦海中頻頻過濾著自己認識的人,平凡的、粗魯的、野蠻的、傻逼的……一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我必須借用他們的力量,才有可能在這茫茫人海中找到同樣渺小的馬曉晨。
我打電話給了鄭大錢,讓他跟猴一起去馬曉晨經常去到的地方尋找,而他們兩個世外高人居然不知道馬曉晨轉學來了太原,這可真夠落後的。
我發動了一切可以發動的力量,包括萱姐,她得知此事後,很熱心的參與了進來,我想,要是還找不到曉晨的行蹤,就隻能報警了。
時間艱難的消逝著,我度秒如年,細密的汗珠沾濕了我的貼身衣物,讓我倍感難受,但我的腳步一刻也未曾停留,時不時用手機和他們保持聯絡,問他們進展的結果如何。
正當我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報警之際,萱姐給我發來電話,說苗豆願意幫我。
我愣了一下,大腦中很快浮現出多日未見的她的樣子,大大的眼睛,總是一副酷酷的表情和酷酷的穿著,跟個爺們似的。
我,要不要去找她幫忙呢?之前已經欠了她太多的人情,本來以為會跟她再無瓜葛,難道現在又要跟她扯上關係,並且再欠她一個巨大的人情嗎?
在路邊的公共椅子上坐下,有點髒,但我已經顧不上那些了,斟酌了很久,就像圍棋大師手持黑子舉棋不定。
不得不承認,眼下隻有請求苗豆的幫助最為有效,小店幫那麼多人一齊出動,加上他們在太原的人脈關係網,想在水泥森林一樣的城市找到一個人,簡直再容易不過了。
時不我待,馬曉晨生死未卜,我必須盡快做出一個決定來,“媽的,欠人情就欠人情,大不了我當牛做馬還了就是了!”
我一拍大腿長身而起,把從我麵前經過的一個妙齡少女嚇了一跳。
我對她說,“讓讓”,然後就往金銀豹酒店的方向衝刺。
那酒店的樓層很高,在整個太原來說都是數一數二的高度,堪比整個城市的一座標杆。
我將內力運滿雙足,每一步都賣出兩三米的距離,如一隻矯健的獵豹,距離那座標誌性的建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等我達到的時候喘氣聲已經跟拉風箱似的了,掏出手機打給萱姐:“喂,萱姐,我到酒店下了,苗豆在幾樓。”
電話那一邊,萱姐的說話聲輕生細語:“在12樓,我們正開會呢,討論如何尋找馬曉晨,你快上來吧。”
我一聽,頓時感動得一塌糊塗,他們居然如此主動,還沒等我到,就已經開始討論起了救曉晨的會意。
如果說之前對苗豆還心存一些少許的恨意,現在早已經恨意全消了,甚至心存感激,如果馬曉晨能找到,我一定要好好謝謝苗豆,並且對於自己的離開向她道歉。
12樓有一個會議室,他們一定是在那裏開會,果不其然,等我上了樓推門進去後,發現滿屋子端端正正做滿了人,他們我都很眼熟,都是小店幫的主幹力量。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張叔居然主持著這場會意,苗豆就坐在他身側,我衝張叔點點頭,他壓壓手示意我坐下來說:“剛才我已經部署好了,現在分頭去找人,記住了,任何一個幫派跟勢力都不要放過,特別是那幾個跟我們關係不和的幾個勢力,如果阻礙我們找人,必要的時候可以見血!”
說完張叔讓小的們都出動尋人了,偌大的會議室不一會兒隻剩下張叔,苗豆,還有我總共三個人。
張叔把我叫到近前,善意的笑著,用一根長火柴點燃了一根雪茄煙,然後交給我說:“試試。”
我接了過來,猶豫片刻,還是對著嘴巴抽了一口,眾所周知,我不會抽煙,但當時的情形我已經身不由己了。
一口下去,我猛烈的咳嗽起來,張叔不解地問:“怎麼,你第一次吸煙嗎?”
我點了點頭,眼睛被嗆出了眼淚。
“是男人都要會抽煙才行。”張叔一如既往不緊不慢地道,“苗豆都跟我說了,你們年輕人之間產生一些小摩擦很正常,犯不著動不動就絕交,說出老死不相往來這樣絕情的話,雖然我不清楚你們之間到底為何分手,但是小明你身為一個男人,應該主動道歉才行,即便是苗豆的錯。”
看來張叔還被蒙在鼓裏,他要是知道了苗豆正在暗中策劃著對付醋幫的事情,勢必不會有閑情逸致在這裏對我循循善誘,勢必會第一時間阻止苗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