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月語鬆獨自來到街上,穿著一件相較自己十歲的身體過大的灰色外套,外套後麵的衣領連著一個很深的帽子。月語鬆時刻注意著街上的動靜,一邊在人群中來回穿梭。
他正在等待一個男人的出現,月語鬆和此人並無任何關係,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人長的什麼樣。
“這人該殺嗎?”月語鬆不禁問起自己。“不知道。”答案是月語鬆並不知道,因為他隻是從蕨蕨的口中說過這個人,卻並未真正見過。
而現在,他要取走的是那個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人的性命。
“難道我殺人的理由隻是因為蕨蕨的命令嗎?”想到這,月語鬆藏在衣袖裏,握緊匕首的小手,不禁鬆動了。
不一會兒,街道旁的人開始多了起來,就跟趕集似的,隻是和趕集不同,並沒有人賣菜,因為他們賣的是人。他們在街道旁排成一排,少女被推向前,像是等待客人來挑選。
在場的,都是一個大人拉著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女,他們大多都是親子關係,但也有人販子。所有的少女,表情都非常絕望,畢竟連自己的父母都出賣自己,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
不久,一個中年男人挺著肥大的肚子,慢悠悠的在五個護衛的陪同下,朝這裏走來。
月語鬆戴上連衣帽,小腦袋完全隱藏在帽子中,眼睛緊緊的盯著男人,跟隨他的腳步,在人群身後慢慢朝前走著,而人群的喧鬧聲,身影以及動作仿佛自動被模糊,屏蔽了一樣。
男人的眼神隻是從少女們的臉頰掃過,然後繼續朝前走著。突然,他在一個少女的麵前停了下來,湊近後,開始仔細打量起來,同時發出令人作嘔的猥瑣笑聲。
少女害怕的低著頭不敢看那男子,而少女的父親則像買彩票開獎時,前五個數字都對上了一樣,眼睛大睜,嘴巴拉成一條長長的上翹弧線。
男子打量完之後,伸出肥大的手掌開始在少女身上遊走。嚇得少女尖叫一聲,趕緊護住身體,但是卻被其父親強行把手拉開了,任由那男人動手。
在少女的哭喊聲中,月語鬆拉了拉帽子,再次握緊了手中的匕首,徑直朝那男人走去……
一天前的晚上,客棧內,一群人圍在一起,像是在討論什麼問題。
“這次要刺殺的人名叫瑾公,是吳承印的親信,掌管幻城國庫,貪汙無數。他基本上每個月月初都會出來一天,在街上物色一少女,然後花重金將其娶回家,月末將其休掉,月初再娶一個。今天是八月二號,他還沒有娶新的少女,所以最近一兩天他就會出來。到時候,找機會暗殺。”
說話的是一清秀的青年男子,雙手一直交叉套在寬大的衣袖內,名叫柯少杉,是蕨蕨的刺客,一年前便被安排在這裏,調查吳承印。
“不過,我要提醒一下,瑾公的護衛裏有一個名叫華蒙的劍師,聽說是幻城第一劍士。”柯少杉繼續說道。
“華蒙!”林突然臉色變得陰暗,低聲說道。
“哈哈,看來你們師徒這次是要相見了。”蕨蕨笑著說道。
“丫頭,你閉嘴。”林吼道。
“到底怎麼回事?”月語鬆問道。
“你的林師父,本是幻城大將軍華術之子,而華蒙是華術的堂弟。林從小跟隨華蒙學習劍術。五年前,華蒙投靠吳承印,為了表忠心,殺害了一直對吳承印不滿的華術全家,而林作為我的護衛幸免於難。話說,小時候,我還經常叫他哥哥呢。”蕨蕨解釋道。
蕨蕨:“回歸正題,這次暗殺交由月語鬆去做。”
“額——,又是我?”
“你還沒殺過人吧,作為本宮的護衛,我怕你以後在關鍵時候猶豫不決。而且,還是一樣的道理,這次他們有高手在,而你是最不容易被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