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告訴我到底生了什麼事情?”我十分懇切的對威叔說道。
威叔慢慢的低下頭,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眼神裏多了一絲猶豫。良久,他才開了口,他的聲音沉重中卻又有些許膽怯,“古先生,我想請您保證一定不要讓童靈知道整件事情,而且你要保護好她!”
屋內的氣氛十分沉鬱,我似乎能感覺到周遭的空氣都凝固了,就連威叔的表情也像是凍住了一般。
“好,我答應你!”我輕輕地了起來,對著威叔點了點頭。
威叔長長的歎出一口氣,“這都是冤孽啊!就因為童老實的一步之差,讓他的子孫都遭了殃!”
“您能說的清楚一些麼?”威叔的這些話讓我很是摸不著頭腦。
威叔將頭轉向我,用他那老鷹似的尖銳眼神看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童靈的爺爺是人和屍體交合後所生的!”
這每一個字就像是大錘一樣重重的砸在我的腦袋上,我有些不可思議,“您說什麼?”
“我知道你不敢相信,但事實的確就是這樣。童家的先祖參加過清朝末年的撚軍起義,起義失敗後就隱姓埋名在這裏定居下來,並靠著他們祖傳的趕屍術維持生計,然而到了童老實那代事情就生了轉變……”
我很專注的聽著威叔講述,絲毫沒有注意到威叔表情的細微變化。
“八十多年前,本來已經洗手不再趕屍的童老實忽然接到了一筆生意,一個年輕的公子想請他將幾個被強盜殺害的親戚送回四川老家安葬,本來童老實是不幹的,但那位張公子將傭金一下子提高到了三十塊大洋,童老實便應了下來。可誰知道,他這一去就整整去了一年,等回來的時候不僅是腰纏萬貫,傭人成群,還帶回來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媳婦,而怪事就是從他回來的一個月後出現的…….”
威叔說到這裏停頓了片刻,“那是一個八月十五,村長因為童老實出錢修了祠堂便推舉他做了保長,那天又是他的上任儀式所以大家都喝得很醉,村裏一個叫二狗子的地痞便趁著這個機會摸進了童老實的家裏想調戲一下童老實的媳婦,可誰知道他在童老實老婆的房間裏麵看到了他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事情……”
“是什麼?”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了起來。
“那天的月亮很大,二狗子翻牆進院後就一直躲在外屋的角落裏,屋子沒有點燈,但他還是看見了童老實的媳婦,她就背對著自己坐在床上像是在吃什麼東西。二狗子趁機一把從背後摟住了女人,可誰知道……”威叔將聲音壓低了許多,“那個女人竟然將腦袋繞著脖子轉了過來,她的嘴巴裏叼著一個血跡斑斑的東西——那是一顆人心,還在跳……”
一種前所未有的寒冷湧上了我的心頭,此刻我覺得威叔臉上的那道刀疤變得更加的恐怖。
“這些童家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小心翼翼的說出了心裏的疑惑。
隻見威叔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將身上的衣服一下子扒開了,他的胸口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本來該存在心髒的地方卻空空如也了……
“我就是二狗子!”我分不清這句話究竟是從威叔的口裏還是那個窟窿裏說出來的。
卻在這時,那陣詭異的鈴聲又響了起來,威叔的臉上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他用手捂著自己已經被掏空的胸膛半蹲在地上……
“威叔,您怎麼了?”我準備走到他的身邊,卻被他一手推開了。
“快離開這裏……快,就當你什麼也沒有聽過!”威叔不肯抬頭,隻是一味的催促我快點走,我看見他高高揚起的手上已經長出了紫紅色的屍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