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我一下子來了精神,期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詛咒就是‘血書生’,文俊的老家在雲南苗地,他雖然不是苗人,但也耳濡目染了一些蠱術,其中就有‘血書生’這種詛咒,據說一個書生由於未給考官好處而名落孫山,一口怨氣不消便用刀刎頸而死,在他死後給妻子托夢,讓妻子對鏡子叫五聲‘血書生’他便可重現,妻子照做了,果然第二天,那個舞弊的考官全家便被人殺了,死狀和‘血書生’一模一樣!”小月說著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似乎在配合著這個驚悚的故事。
“那杜家的人後來怎麼樣了?”
小月猛地撥開了遮蓋在臉上的頭,哈哈大笑起來。
“杜家的人,除了杜美雲都死了!全是被水蛭弄死的……”她臉上的每一道傷疤都隨著她的笑聲不斷地起伏著,中間充斥著無盡的嘲諷。
“杜美雲後來嫁給了那個蔣介石的親信,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具有諷刺的是那個親信竟然是文俊的遠方親戚,也姓史!不過他們也逃不出那個詛咒,他們的孩子從一出生就會被水蛭附體,哈哈,生不如死!”
看著小月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我本來的那些同情心已經轉化成了一種憎惡,一種強烈的憎惡。
“那我曾祖父是怎麼做的?”我想盡快結束這夢魘般的一切。
“恩公用五靈禁咒將文俊的魂魄永固住,但隻能維持幾十年,現在還請你繼續將五靈禁咒替換,讓文俊的靈魂解脫!”小月猛地拉過我的手,將那張空白的紙符硬塞般的遞到了我的手上。
“五靈禁咒!”我一邊想著一邊狐疑的看了看小月,她的目光遊移不定,似乎在躲避著我。
“那麼請讓開吧!”我衝著她擺了擺手,她很識趣的走開了,我看她已經退到了離我五米開外的地方,便將食指咬破,鮮血湧上了指尖,我用另一隻手將厚重的蚊帳拉開,一股刺鼻的腥臭湧了上來。
床上躺著一個人,全身被棉被蓋得嚴嚴實實,隻露在外麵了一張臉,雖然臉龐是那麼的英俊,但臉色蒼白,宛如一個死人,那股腥臭就是從他的身上出的。
我顫抖著拉開了棉被,他的上半身光溜溜的,在肚子上貼著一道符印,雖然符紙已經有些陳舊了,但上麵的符印還能依稀辨認,我看了看上麵的咒語,暗暗點了點頭。
我回頭望了眼小月,她還是站在原地,但眼神裏多了一絲喜悅抑或是期盼,我衝她笑了笑,忽然轉過頭去,迅的將那張舊符撕掉,在符紙被撕掉的那一刻,從史文俊的肚子上猛的出現了一道大大的口子,無數條或黃或綠的水蛭從那道口子裏競相探出身子,看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望著這些嗜血的小怪物們,我長歎了一口氣,一邊念動除靈咒,一邊講自己手裏的血珠滴落下去,那些久未聞過血腥的小東西一看到有鮮血滴落,都伸長了腦袋拚命地往血滴落的地方爬了過去。
“你這是在做什麼?”就在此時,小月猛地上來抓住了我的手,她的力氣很大,隻是一推,就將我重重的推到了地上。
我揉了揉摔疼的肩膀,從地上吃力的站了起來,剛才的那一下摔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