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權力這麼做!”我怒斥他道。
鄧剛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我,手卻沒有絲毫鬆開的意思。
“放手!”我又試著掙了掙,可鄧剛依舊穩如鐵塔巋然不動,僵持了差不多十幾分鍾後,他才慢慢的鬆開了手,眼神也開始有了溫度。
“對不起,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他歎了口氣,輕聲說道。
聽他這麼說,我也暫時放棄了離開的念頭,鄧剛的臉比我想象中的更要煞白,仿佛剛才那不到二十個字的話用盡了他全身力氣。
“什麼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告訴我。”
“這……”他咬了咬牙齒,硬生生的將下麵的話咽了回去。
“你快告訴我啊?”
鄧剛哆嗦著搖著頭,“不,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為什麼?”我一直追著問了下去,他躲閃的眼神告訴我,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他默默轉過身去,坐回到了沙上,從茶幾的煙盒上摸出一根香煙點起,猛地吸了一大口。
“活著是件很美好的事情,不是嗎?”香煙似乎讓他的精神鬆弛了一些,他彈了彈煙灰淡淡的說道。
“你是什麼意思?怎麼前言不搭後語的?”我疑惑著走到了他的身邊。
“人會為了生存做出一些根本讓人無法想象的事情的……”我開始懷疑他是不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說的話一句不搭一句的。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別他媽拐彎抹角的,你要再不說的話,我就走了……”我見他還是閃爍其詞,隻得用起最後一招,希望用離開來逼他說出下麵的話。
“你走吧!”出人意料的是,這次他居然沒有阻攔我,我很快就已經走到了門前。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薄薄的煙霧裏,鄧剛的臉上呈現出一副極度痛苦的姿態,像是正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思想鬥爭。
我也狠下心來,離開的念頭再一次壓過了知道一切的衝動,我拉開了門,寬敞的樓道口正對著我。
“該你了!”就在我準備踏出第一步的時候,背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接著我聽到了楊麗麗冷冰冰的話語,那隻還沒有踏出去的左腳懸在了半空。
我鬼使神差般的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臥室的那扇門已經打開了,裏麵似乎充滿了無止境的誘惑,誘惑著我不自覺的收回了步子,轉身將門關上。
“快去啊?”楊麗麗露出一絲沒有任何溫度的笑容,走到了沙那兒,做到了鄧剛的身邊,而鄧剛則一直低著頭,凝視著煙灰缸裏已經失去了最後一點火星的煙蒂。
我鬆了鬆衣領,一種莫名的興奮和恐懼將我的心緊緊地揪了起來,從客廳走進臥室的那幾步對我來說是一種徹頭徹尾的煎熬……
上午強烈的太陽光被玫紅色的厚窗簾無情的擋在了窗外,屋內的光線暗淡到了極點,或許是賈老師為了催眠效果而刻意這麼做的。床邊,賈老師模糊地身影正坐在那兒……
“把門關上!”他的聲音裏顯出了極度的疲倦,完全沒有了平日裏和我們說笑時候的活力。
我答應了一聲,輕輕的將門關上,屋內頓時變的更加壓抑,活像一副密不透風的棺材……
“躺在床上,什麼也不要想,放輕鬆點!”賈老師站了起來,枯槁的大手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