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東村,一路上他們兩個yù言又止的樣子看得我很不爽。
我停下腳步,問道,“你們倆一路上憋半天了,想說什麼就說吧。”
小個子和老四相互一對視,憋了半天,說道,“陳先生,你看俺們村最近不太平,你看你能不能給俺倆一人一個避鬼的東西。”
我還以為什麼事,兩個人搶著付車錢,就為這事,早說啊,我樂於助人的品質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我為難的說道,“這個啊,得看你們要貴的,還是要便宜的。”
倆人一對視,“便宜的,多少錢?”
我岔開三個手指頭,“三百,回頭我讓葉子給你們畫幅畫,掛在正廳,驅邪避災,附贈我的親筆簽名,連賊也一塊防了。”
倆人搖搖頭,“那不要了。”
我說道,“別啊,機會難得,八折怎麼樣,二百八。”
小個子說,“陳先生俺會算數,打八折是二百四,早就聽說你抓鬼宰人狠著呢,俺想了半天都沒敢開口。”
老四腦袋搖的和風扇一樣,態度堅決,“不要了,不要了。”
我一咬牙,剛要開口說二百六,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聲洪亮的嗓音,“老四,小七,陳先生請來了沒有?”
老四喊道,“來了,這不就在這站著呢麼。”
“快著點,村長等老半天了。”
我跟著他們走進村裏的大宅院,一個老頭坐在院子裏笑眯眯的,一看就是村長,旁邊還坐了個老頭,挺時尚的。
一身黑色的粗布衣服,打了七八個補丁,頭發亂蓬蓬的擋著臉,插著幾根稻草,舉著茶杯自顧的喝著。
我稍加思索就知道了這個老頭的身份,是個高人,看樣子道行還不淺,肯定就是他們口中的那個周瞎子。
老村長站起身來,拉著我,表情激動,“陳先生,你可來了,我們村最近真是不太平啊,你趕緊幫我們驅了妖鬼吧。”
我義正言辭的說道,“村長放心,捉鬼除妖也是我們陰陽先生的分內之事。”
老村長看著我,表情凝重的點點頭,這才是個好村長,對村民的安全如此上心。
老瞎子摸著下巴,抬起頭打量著我,衝我揮了揮他那髒不拉幾的手,“小先生過來。”
叫我呢,我湊過去,在他眼前揮了揮手,“嘿,能看著嗎?”
老瞎子嗬嗬一笑,說道,“你這後輩陰陽先生,居然能驅散花妖、冥狐,果真是有兩把刷子。”
我一驚,這個老瞎子果然是個高人,眼睛看不見,也從未去看過,就知道那天晚上倆妖的身份,我不禁對他又敬佩了幾分。
我問道,“老先生看不見,掐指一算就能算出來?”
老頭撚著發白的長胡子,一用力,不小心拽下來幾根,疼得一呲牙,又很快恢複了鎮定的神情,“眼瞎不全瞎,心也不盲。”
這幾句話說得果然玄乎,能說出這種毫無邏輯,但是又哲理豐富之言的人隻有兩種,一種在精神病院養著,一種就是高人。
我對他更是欽佩了,果真是大隱隱於野,我本以為除了我七叔公,在本市我就是最厲害的高人了,沒想到這裏還藏了一個。
老瞎子摸了摸下巴,又樂嗬嗬的說道,“不知道小先生師承何處,是哪一門?”
我說道,“陰陽侃門。”
老瞎子一聽,又開始撚胡子,“陳家,陳景玄後輩的小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