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鬼一縮脖子不再說話,我問老板:“老板,有牛肉拉麵嗎?”
老板起身應一聲,“有,要三碗是吧?”
“對,三碗炸醬麵。”
老板:“”
吃完麵,我滿意的摸摸肚子,打著飽嗝,看看外麵,這才四點出頭,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醫院附近來來往往的人還很多,在醫院這種陰氣彙聚的地方,人多鬼更多,紮堆的鬼坐在醫院門口或聊天,或發呆,不斷地對來往的路人指指點點,評頭論足,幾個駐點執勤的鬼差混跡其中,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出了麵館,我問狐狸:“時間還早,咱們幹什麼去啊。”
扶蘇看看周圍,反問我:“你打算什麼時候開始呢?”
“醫院又不關門,後半夜後半夜混進去,那幾個看著的我就不信他們半夜不打瞌睡。”
“唔,這樣啊。”
夜晚的街上涼颼颼的,凍徹全身,出了醫院這條街,路上基本就看不到什麼人,我們三個在街上轉了半圈,溜達溜達又回了醫院門口。
出來閑逛的鬼越來越多,聚堆在一起聊得起勁,我一裹衣服靠在牆邊聽著他們的談話。
一個鬼穿著醫院的病號服,蹲在那裏煞有介事:“聽說了沒有,最近醫院裏接了不少的病人,保密著呢。”
另一個鬼接了話茬:“保啥密啊,不就是新型病毒嗎?”
穿病號服的說:“你不懂,聽說他們可是被吸血鬼給咬了。”
周圍的鬼一聽,臉色一變:“吸血鬼,太可怕了吧。”
“聽說吸血鬼都是午夜出來,要不咱們回去吧?”
“太可怕了,世道不太平啊。嚇死個鬼。”
我掏掏耳朵,哼一句:“看你們那德行,本地鬼讓人家外來的鬼嚇成這樣。丟不丟人,吸血鬼又咬不到你們。”
那幾個鬼一聽,又點頭道:“有點道理啊,咱們鬼多。還反了他們不成。”
一個鬼憂心忡忡道:“可人家是外國來的,有特權啊。”
我說:“啥特權,敢在我的地盤犯事。我照樣收拾他們。”
幾個鬼一豎大拇指:“陳先生就是有魄力,管他是哪來的鬼,碰到陳先生那就準沒好事,陳先生是誰啊。”
我就愛聽鬼說話,鬼話連篇中聽啊,雖然他這話說的聽起來有點不舒服,什麼叫碰見我就準沒好事啊。我是那種人麼。
傻鬼在一旁也和幾個鬼聊得起勁,幾個鬼看他傻不拉幾的,在那裏逗他,“傻子,一加一等於幾啊?”
傻鬼伸出倆指頭。呲牙一笑,笑而不語。
“誒呦,腦子挺靈活,這都能算出來?”
我瞥一眼,傻鬼哪知道這個,他伸出倆指頭,那意思不很簡單,說你們二呢。
那鬼不死心,說道:“十位數以內的沒難度,問個難度高點的。”
傻鬼說:“你問吧。”
那鬼尋思一下,說道:“來個高難度的,我給你九十塊錢,你再去和陳先生借十塊,你手裏有多少錢啊?”
傻鬼說:“沒錢。”
幾個鬼哄笑一下:“這個傻子,這麼簡單都算不出來。”
傻鬼不滿道:“你們才傻呢,你們根本不懂我老大,我給你們九十,你們去找他借十塊試試。”
那幾個鬼沉默了,看我一眼,嘀咕道:“有道理。”
我聽到這話一瞪眼,那幾個鬼一縮脖子不敢再吱聲,我又瞅瞅醫院的大樓,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是時候進去了。
我招呼一聲狐狸,帶著傻鬼往醫院大廳走進去,幾個值班的護士坐在窗口談得眉飛色舞,大廳裏活動的鬼也不少,人不犯鬼,鬼不犯人,交際圈子不同,各聊各的。
找個隱秘地方換好衣服,白大褂,戴上口罩,一整衣領,故技重施。
我和扶蘇順著樓梯上去,一直走到五樓樓梯口,悄悄往上瞄一眼,那幾個靈異處的人蹲在門口打著瞌睡,嗬欠連天,但就是不睡。
我站在那偷瞄他們一會,不好辦啊,怎麼才能把它們支開,找幾個鬼嚇嚇他們?
他們都是靈異處的,找鬼嚇唬他們沒什麼太大作用,我想不出什麼主意,他們人多,我也不可能衝過去全部製服了,還容易打草驚蛇。
我看看扶蘇,扶蘇一皺眉道:“隻要製服了其中的一個,那就好辦了。”
我問他:“你想出啥辦法了?”
“既然可以假扮醫生,那我們也照樣可以假扮他們。”
我一樂,“好主意啊。”
問題是他們都紮著堆,肯定不能輕易離開,怎麼樣才能從裏麵撥弄出個來,我問狐狸:“那咱們接下來怎麼做?”
狐狸一甩尾巴,“我已經告訴你怎麼做了呢,剩下的你自己想把。”
我瞪他一眼:“嘿,說話說一半,活該你裝毛絨玩具被踢一腳,再讓小屁孩揪了尾巴上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