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莊他們幾個打得挺歡,尤其是老高,本來就興奮,喝高了那更是拳腳柔順,充分的展示了街頭流氓打架的氣勢,打得金老頭趴在地上直哼唧。
我在一旁看著,躍躍欲試,但是一想到老莊他們那唯恐天下不亂,拯救萬物蒼生的高尚思想覺悟,還是算了吧。
我看一會,轉身回去,淒涼夜晚的寧靜街道,我唯美的背影身後隻剩下金老頭的呼喊聲和老高他們的激情呐喊聲:“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
金老頭這麼一耽擱,我吹半天的西北風,酒醒大半,一路哼著小曲到家,除了還有點迷糊,酒勁已經消得差不多。
葉子抱著抱枕,燈光大亮的坐在客廳沙發上追電視連續劇,見我回來,捂著鼻子一皺眉,問我:“這麼晚回來,你喝酒了?”
我心情好,說:“偶爾放縱一下。”
葉子不再言語,扭過頭繼續追她的劇。
我轉身上樓,整理好床鋪,舒舒服服的趴在床上昏沉睡過去。
一覺睡到第四百二天下午,高付率給我打了個電話,手機響了半天,我這才醒過來。
他挺興奮,在電話那頭大呼小叫:“老陳,我們昨晚上逮住個吸血鬼,好一頓揍,你猜怎麼了?”
我應一聲,揉揉眼問道:“怎麼了?”
“打錯人了。”
我聽到這話,咳一聲正色道:“沒打錯,你們打得好,那人怎麼樣了,打死了沒有?”
“都說了打錯人了,平白無故揍人家一頓,我們也覺得挺內疚的,真是覺得對不住人家。”
我又問:“那後來怎麼樣了?”
“太不好意思了。我們都沒好意思承認,隻能悶著頭繼續揍他,省得被他誤會。”
我笑一聲。讚歎道:“做得好,有些人就是比吸血鬼更可惡,這種人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
我們倆又在那白話兩句,掛了電話。
我下樓吃點東西。時間過得挺快,現在這個季節白天又短,一晃眼又是天黑。
這幾天。天不好。
下著大雪,窗外一片白,足足下了兩天才停,院裏的積雪挺厚,一腳踩上去沒到小腿肚。
掃完門前的雪,我身上一重汗,經不起風吹。走進客廳把門關嚴實了。
最近電視裏演著的連續劇一部接一部,葉子看得挺過癮,兩天兩夜守在電視前沒挪地方,連做飯都顧不上,天天清水麵。狐狸不挑食,但是我吃了兩天麵條,有點吃不下,又不敢言語什麼。
冰箱裏翻出點火腿,我隨手掰一塊,一邊吃著一邊泡一壺茶,坐在沙發上嚼得起勁。
不知道傅林那邊進展的什麼樣了,我對這事還是挺上心的,對這事更上心的老高他們,估計也就那一陣熱情,打電話和我絮叨兩天了,今天終於安靜下來。
下午,天色陰沉,又起大風了,北風席卷地上的雪吹得外麵白茫茫一片看不清東西南北。
這天絕對不能出去,風吹在臉上像是有人狠狠地朝臉上扇一耳光。
這種天氣就應該在家裏好好坐著享受生活。
根據我的定律推斷:天氣越惡劣,世道越不太平。
這是災難的前兆。
我坐在沙發上看書,手機響了,是傅林的電話。
還能有啥事啊,輪到我出手了唄。
我接起來,衝著手機一樂:“呦,傅林,啥事啊?”
“我原本不想麻煩你,但是出事了,我需要你的幫助,你到我這裏來一下。”
傅林說話的聲音挺深沉,深沉到悲傷,我從未聽到他用這種語氣和我對話。
我看看窗外的大風,呼嘯著在街上徘徊一遍又一遍,我問道:“啥事啊,你說吧。”
傅林不說話,沉寂了許久。
我擎著手機等了半天他還不說話,又問一遍:“到底出什麼事了,我看你語氣這麼悲壯,遇到什麼大麻煩了?”
傅林沉默一會,開口說:“你來了就知道了。”
他掛掉電話,我拿著手機在那直嘀咕,怎麼了,災難片上演了?瞅瞅窗外這寒風,這天氣,確實有那麼點意境。
葉子把目光從電視上挪開,轉過頭說道:“你還不走?”
我說:“傅林的語氣不對勁啊。”
葉子催促我一句:“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我看他語氣挺急的,你別墨跡了。”葉子說完,回過頭繼續盯著電視看。
我穿好外套出了門。
推開門,走出院子,頂著大風往外走挺吃力。
地上的小石塊被風推動著,像一隻隻老鼠快速的在我身變亂躥。
這風大到一定程度了,夾雜著塵土的雪迷得我眼睛睜不開,帶著的墨鏡也幾次被大風差點從我臉上掀下去。
街道上一個人沒有,原本開著門的一些店鋪也都關緊了大門,氣氛挺壓抑,除了風嘯聲,就是廣告牌被風吹,稀裏嘩啦的響,路邊的塑料垃圾桶也被吹倒,滾落到路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