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個故事的時候,我下意識的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七點了,可是天窗上並沒有顯示出一點天亮的跡象,謝天謝地,還能趕上下一個故事。
“新來的朋友,下一個故事應該是你了。”管理員夜魂用沙啞的近乎於淒涼的聲音提醒我道。
我略微的思索整理了一下,還是準備將這幾天的怪異事情講出來。
由於新書要趕稿的緣故,開學之初我不得不搬出了宿舍,惜電如金的學校總是在晚上十一點準時掐電,如果說是理由,這可能就是我唯一合理的了。
綜合租金,交通和環境等條件,最終我選定了離學校不算很遠的一處地方,租金二百七,水電網費另計,和大多數出租的房屋一樣,房間裏隻有一張大大的雙人床和一張破舊不堪的木桌。但好在這兒不會經常停電,也不會有車水馬龍的喧囂。
幾位同學替我將家當搬過來之後,對我的選擇嘖嘖評價了一番,大多數還是稱讚我能在學校附近找到這麼一個條件和租金都不算太離譜的房子,但唯有一個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長的告訴我說:“你的房子陰得很!”
房子的確處在背陰麵,而且兩扇窗戶的采光效果都不是很好,不過我就是那種熬完一夜稿便倒頭就睡的家夥,光亮的缺陷對我來說並不算是個問題。
不過到了今天,我總算明白他話裏的那個“陰”字的真正含義了,並不是說光亮的問題,而是——“陰氣”。
請著幾位幫忙的同學搓了一頓之後,我拿著鑰匙屁顛屁顛的走了回去,暗黃的大門鑰匙和銀白的房門鑰匙在環上碰撞出低沉的響聲,看到它們我不禁想起了那個有點兒怕人的房東阿姨。
房東是一個四十好幾的中年婦女,和這兒大多數的人一樣留著一口氟斑牙,笑起來的時候那圈褐色的牙齒總是在我麵前動個不停,讓我有些不太舒服。
不過她倒是個挺直爽的人,交完一個月的房租之後她給我做了一番簡單的登記之後便給了我房門鑰匙,尤其是聽說我是要趕稿子的便更是高興了,我現在還能回憶起她的話來。
“這兒沒什麼別的,就是安靜,平時也沒小孩什麼的,不到交房租的時候你也是見不到我的。”
……
想到這兒的時候,我已經打開了門,或許就是因為背陰的緣故吧,屋內彌漫著讓人戰栗的寒意。
我把剛買的電熱杯在水龍頭上仔細的衝洗了一遍,然後灌上水,插上電,熬夜的時候我習慣喝上一杯咖啡,盡管隻是溶的。
趁著水還在杯子裏慢慢煎熬的時候,我打開了電腦,準備構思我的下一篇故事。
“聽說你小子搬家了,怎麼樣,一個人住沒有人陪的寂寞吧?”QQ上彈出的一個消息打亂了我的思緒,我輕輕點開那個閃爍的頭像,以前的舍友來了消息。
“還行吧,我反正沒打算享受來了,嗬嗬。”我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想快點結束這場無謂的聊天,快點融入到我的寫作狀態中來。
“讓我看看,要好了我和對象也出去住!”不等我關掉聊天窗口,他又馬上來了一個視頻請求,我無奈隻得接了下來。
昏暗的屏幕上出現了我那張蒼白的臉,我不習慣在開電腦的時候同時把燈打開,那樣容易讓我錯失靈感。
“不錯嘛,還說不是享受來了,牆上的壁紙挺漂亮的。”他的回複給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我回頭看了看背後,哪兒來的什麼漂亮壁紙,就是一張破舊的報紙。
我笑了,衝他回複到,“知道你愛開玩笑,我要碼字了,回頭聊。”
“等等…….”他馬上又回複了一句,來了和我聊天的視頻截圖。
圖片上的人的確是我,身上穿的衣服和括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慵懶眼神都實實在在的說明了這一切,不過我背後的牆壁上卻多了一層淡紫色的壁紙。
“你又ps來惡搞我!”這家夥經常愛ps一些圖片,前幾天還ps了一張我和曾哥的合照,足讓我無語了半天。
“我沒有ps,要是這張圖是我ps的,那我的技術也太好了。”
我又撇了眼圖片,的確,這張圖片整體上顯得很自然,並沒有一般ps圖片的生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