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七八秒,白慕夕打破寧靜,歎了一口氣,“我為了證明我的清白去張齊那裏取證了。”

白慕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以前的她不願意說的事,就算人家拿著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依舊不會吐出半個字。

陸亦寒定定的看著她,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取證,你知不知道張齊的背景?你就一個人帶著槍跑去找他,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

白慕夕臉色更白了幾分,心裏一顫。

從來沒有帶著怒氣又緊張的表情告訴過她:你做的事很危險。

危險?

從她開始做殺手,這個詞就一直跟隨著她了,刀口舔血的日子怎麼可能不危險?

隻是不得已,生死於她早已聽天由命了。

一個殺手,在決定動手之前根本不可能去想那麼多。

白慕夕看著他眼中那滔天的怒火,她心裏突然覺得很委屈,不受控製的就低吼出聲,“那我有什麼辦法?沒有人相信我,我隻能自己證明自己的清白。”

陸亦寒一怔。

她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單槍匹馬跑去逼供的?

腦海裏忽然浮現出昨晚她問的那個問題,當時他沒有回答。

所以,她是覺得沒有人信任她才選擇了最不明智的做法?

抬眸看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站在那裏的白慕夕,陸亦寒語氣稍稍軟了一點,“協議裏有說明,在有效期內我會保護你的名譽以及人身安全,給你庇護,這種事我會解決,根本不需要你去冒這樣的險。”

陸亦寒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可是你寧願選擇冒險也不願意跟我開口。”

陸亦寒聲音越來越冷,臉上掛滿了失望,連眼神都失去了神采。

那表情讓白慕夕的心髒微微一縮。

她隻是做殺手習慣了什麼事都自己解決。

當一個人久了,就會變得不會依賴,不會有期望,隻會越來越堅強。

她看著陸亦寒,猶豫了片刻才開口:“我早就習慣了什麼事都親力親為,內心拒絕別人的幫助。”

聽到這句話的陸亦寒心下一疼,抬眼看著她眼中的無奈,歎了一口氣。

雖然還是冷著臉,語氣卻變得正常且帶了幾分柔軟:“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你先坐一下,還有件事,你需要知道。”

白慕夕滿臉疑惑,還有什麼事?

雖然心裏有很多問題想問,白慕夕還是選擇了不開口,按照他的意思向沙發走去。

看著地上因為剛剛打鬥而碎了一地的花瓶,還有橫七豎八的花枝,白慕夕一陣肉疼:這些花瓶都得不少錢吧?

因為失神,一個不小心就絆到了腳下麵的花枝,身體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與地上的碎片來個親密接觸。

“小心!”

陸亦寒急急呼出聲,身體比話音快了一步,在白慕夕快要落地時接住了她,將她牢牢的摟在懷裏。

“說了你幾句,你就這麼想不開?”

白慕夕臉上發燙,她哪裏表現的像是想不開了?

感受著鼻尖清冽的氣息,她回神推了推陸亦寒,一臉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