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不想嗎,你現在已經是樓蘭樓主了,而我,早已經失去一切,今天這種地步,都是他和她害的。”樓蘭自古傳下來的規定,凡為樓主者,必為冷心絕情者。
“姐姐,你何苦如此,她是你懷胎十月生下的,在這場糾紛之中,她沒有任何的參與,所以,一律罪責,與她無關啊。況且虎毒尚且不食子,她是你十月懷胎孕育而成,即使你與姐夫是怨偶,你們之間的事情,孩子有何過錯,你為什麼就未曾為孩子設身處地的考慮過。”
看著姐姐動搖的模樣,在分神期間,妹妹將一粒丸藥放到嬰孩口中,入口即化,雖然這香絡丹為樓蘭至毒,天下無解,但是,她身上還是有緩解毒性的藥物,隻是要盡快從此地脫身,孩子還小,承受不了那麼久的毒性折磨。二人僵持,黎豐離大步踏入房內,道:“鳳兒,你瘋了嗎,那時我們二人的骨肉啊,即使你再恨我,也不該牽扯到孩子啊。我們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好好談。”
“哈哈哈,黎豐離,你終於有緊張的時候了,我嫁與你四年,你可知,四年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意味著什麼嗎,你懂嗎,況且,我為你舍棄樓蘭,一心追隨你到天涯海角,而你那,你做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黎豐離在來的途中聽道夫人的貼身丫鬟稟報,夫人將所有人遣出,今日夫人精神不佳,卻把小小姐留在房內。黎豐離一聽,瞬間察覺不對。平時,鳳兒從不將孩子留在房中,而這幾****的應酬頗多,經常不在家中,心下一想,更是察覺不對勁,便立刻派人先去請了住在偏園的鳳兒的妹妹,閔妃。
因為鳳兒這幾日身體不適,便將妹妹請進府中小住幾日,此刻,姐妹二人相談,或許能解開心結。妹妹聽到消息之後施展武功,比黎豐離早早趕到,隻是不想竟是這副模樣。見黎豐離趕到,抱著嬰孩的女子向門口退去,房中二人注意力早已不在妹妹身上,所以抱著嬰孩的女子全身而退,不想,片刻之後身後京都最繁華的地方,竟然起熊熊烈火,參天火焰直衝雲霄。女子抱著嬰孩的手微微顫抖,原來姐姐的姻緣如此不幸啊,不禁加快腳步,懷中的孩子氣息越來越弱......
那日剛入樓蘭,師傅便說過,情之一物,最為惑人,愛而不得,生為執念,執念成絲,萬劫不複,若為之束縛,生生世世,解不了的劫。她已經成為了樓蘭之主,正是因為她沒有和姐姐一樣,傻傻得愛上一個人,到頭來,反而被傷的體無完膚。正如師傅當年所言,當日,師傅看著他二人,道:“天賦異凜,他日必有大成,隻不過,一個俗念未除,六根不淨,將會被兒女情長所牽絆,而另一個,卻是這樓蘭天生的接班人,冷心絕情。”當年二人還小,一時也參不透個中奧妙,也隻得當了句玩笑之語,聽過便拋擲腦後,隻是今日不想竟然應驗了。看著懷中的嬰孩,原來這世間,能解救自己的,隻有天性涼薄啊,那此餘生,便由小姨交給你最殘酷的生存法則吧......
而現如今,那本該奄奄一息尚在繈褓的嬰孩已經已經出落的翩翩猶如出塵仙人,隻是那雙眸子,攝魂奪魄。勾唇一笑,是猶如吸了月華的精靈,天下萬物,皆如塵埃,在他的手中,積成流沙。隻是,這身世之謎,即使不說,關乎血緣的他,又怎會不有所敏感,隻不過,可能她並不想知道罷了。讓自己沉睡在現實與夢魘之間。而她,在她眼中,永遠是個孩子,卻不得不以一種冷心絕情的態度去對待他,因為不想讓他步入自己母親的後塵。
“少主何時能醒,這都快要入夜了,少主怎得還不醒?”門外,黎一一向徘徊著的段謙提出疑問,屋內,一頭虛汗的人緩緩睜開那雙攝魂奪魄的眸子,那個夢,真實的猶如自己親身經曆一般,讓自己不得不去相信,真的發生過這件事情。“段謙。”
“快,少主醒了,喚你哪。”黎一一一聽房中傳出聲音,立即推門,段謙進入,看著臉色蒼白的黎素,將手搭到脈博上,一會兒:“少主身體已無大礙,調理靜養幾日便會恢複元氣了。”“既如此,你下去吧。”“少主,樓主已經抵達北海境內,此刻怕是已經在北海皇宮之中了。”“嗯,既如此,你們都退下吧。”“是。”二人出房之後,黎素解開身上的月牙白內衫,進入黎一一早已備好的浴桶之中,雖然水已經泛起微微涼意了,但是黎素正需要冷靜一下,一頭青絲逶迤至地,身上的虛汗在水中逐漸消失。披好衣衫,將發絲用內力烘幹。這三日,恐怕在北海之中的眾人都知道了靈物被盜一事了吧。那狐狸定知道是他幹的,隻不過能這麼平靜倒是有些稀奇。既然師傅已經來了,那他必須要將身上的毒的淵源的來龍去脈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