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義廳。
“來,為了慶祝這次計劃成功,大家喝!”
“好,幹了這杯!”
“哈哈哈哈,好酒啊!”
聚義廳中擺上了一條長桌,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桌旁邊更是圍著一群大漢,像是在攀比著誰的聲音洪亮誰的笑聲爽朗,一邊舉著酒杯暢飲一邊揮著拳頭打鬧著。整個廳房裏飄散著濃鬱的酒香,混雜著各種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楚騰端著一隻酒杯,伸到鼻子下麵使勁嗅了嗅,又輕輕地放了下來,百無聊賴地看著杯裏帶著微黃的白酒發呆,而不像其他人一般行著酒令,或是即興唱起在士人學者眼中俗濫不堪的山歌,像是有著重重心事一般。
“二弟,怎麼啦?自我們離開祭壇回到黃府,就見你悶悶不樂的樣子,是不是有誰欺負你了?告訴我,大哥把你打掉他的狗牙!”葛從周像是逗以為被人搶走心愛的玩具撅著嘴不高興的小女孩,調笑這問道。
楚騰並不像往常時候那般跳起來跟葛從周爭辯,而是放下酒杯,無比認真地對葛從周說道:“大哥,你說,黃巢這是什麼意思?他既然早有反意,當初為何不答應我們,到這時卻瞞著我們悄悄地定下這樣的計劃?”
葛從周笑了笑道:“黃巢是個成了精的老狐狸,心思縝密,而且靈活善變,你有功夫去苦苦揣度他的心思,還不如陪著老哥我好好喝上幾杯美酒呢!”說著又往杯裏斟滿了酒,像是一隻饞嘴的貓般無比享受地舔了一舔,愜意地歎道:“人生有酒須當醉,何曾一滴到黃泉。”
楚騰知道這葛從周要是來了酒性,無論什麼事也休想讓他回過神來,楚騰隻得無奈地看了看他,繼續無聊地聽著滿堂歡語,興致闌珊地用手指敲著酒杯的邊緣,自娛自樂地想著心事。
忽然,孟楷不知何時走到自己身旁,撲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猛地故意嚇到:“喝!”楚騰毫無防備地被這麼一驚,手中的酒杯差點被撞倒,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佯怒道:“孟大哥,你可嚇死我了!”
孟楷翻了翻白眼,嬉笑著說道:“嘿嘿,就是要來嚇嚇你,大白天的,你是不是在想著哪家的小姑娘呢?”孟楷笑的時候,臉上的疤痕也跟著一抽一抽的,別人初次看到或許會感到十分可怕,但是楚騰知道孟楷這人為人豪爽,是條鐵骨錚錚的好漢,而孟楷也看不慣那懶惰自大,仗勢欺人的林言,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因此楚騰在心底裏也會平白地添上幾分親切感。
楚騰現在可沒什麼心思去想什麼小姑娘,他也知道孟楷找自己必定有事要說,這正是自己想要了解的,因此他也不想再講什麼客套話,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孟大哥找在下肯定是有什麼事要說的吧?”
孟楷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應該告訴你一些事情啦,不然有個人心裏定要憋出毛病來了。不過我嘴巴不利索,或許一些東西還講不清楚,我帶你去見見黃大哥,你什麼想知道的直接問他便是了。”
楚騰見孟楷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臉上一紅,抱拳說道:“咳咳,那就有勞孟大哥帶路了,我也正想要去見見黃巢大哥呢!”
楚騰隨著孟楷來到內廳,隻見穿著素色衣袍的黃巢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孟楷輕聲走過去,湊到黃巢耳邊說道:“老大,楚兄弟來了。”
黃巢猛地睜開眼睛,往門邊瞧了一瞧,旋即便站起來徑直走到楚騰麵前,激動地說道:“楚兄弟來了啊,來,快快請坐。”
楚騰也抱拳行了一禮,也並不謙讓地坐在黃巢旁邊,直接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黃大哥,在下這次來,確實是有幾個小問題想要向您請教。”
黃巢擺擺手,神秘莫測地笑了笑,說道:“我知道楚兄弟要問的是,為何我先前不答應你和王仙芝合作,這時候卻又主動起兵了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