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咬緊牙關,好不容易終於突出到弓箭手的射程外,策馬奔向營地。孟楷跟在後麵滿臉憂色地看著林言,嘴中不斷地對著前方喊道:“林將軍,堅持住,很快就到營地了。”
剛到營地,林言終於鬆了一口氣,手頭一鬆,一瞬間身形不穩,翻身落馬。站在不遠處的幾位看守的士兵見狀,急忙跑過來將他扶起,隻見林言臉色蒼白得可怕,額間冒出豆大的汗滴,牙關不斷地在發抖,像是在忍受著異常的痛苦。林言本就是紈絝子弟出生,居住在舅舅黃巢家更是物盡奢華,養尊處優,哪裏受過這般疼痛,連呼聲喊痛的力氣都已經用不上。
青龍營帳。
“二弟,你說這林言到底能不能攻下曹州城來呢?”葛從周悶聲喝了口酒,看著正悠閑地側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楚騰說道。
楚騰微微閉著眼睛,很肯定地說道:“他以一千兵力去攻打曹州,猶如以卵擊石,隻怕還沒衝到城下便已經被城上弓箭手射掉一大半,我們隻安心等著他們回來盤查傷員便是,希望他有點腦子,能夠知難而退,不要損失了我們太多兄弟。”
葛從周也很認同地點了點頭,仰著頭歎道:“希望這能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讓他知道這戰爭並不像想象中的簡單。”
兩人一邊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酒,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野史軼事,楚騰從小便喜歡曆史故事,有一段時間更是沉迷於《三國演義》《水滸傳》中的快意恩仇。這會兒時不時地向葛從周講起“桃園三結義”“武鬆打虎”這類的小故事,直把葛從周聽得入了迷,不停地催他多講點再多講點。
突然,營帳外傳來一個士兵急切的聲音:“報告統領,林將軍回來了,他……他好像受傷了。”
楚騰和葛從周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便跑出營帳,隨著士兵來到林言身旁,看到倒在地上的林言,他肩膀上烏黑的箭還直挺挺地插在裏麵,周圍一團已經暗紅得發黑的血跡,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已然昏厥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