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絕望啊,誰能猜到東漢赫赫有名的昌安侯鄧襲不按常理出牌,堂堂一個侯爺居然強行綁人。雖說世家來了六個,但其它家隻是來了小官吏,鄧家卻來了一個頂梁柱,他們惹不起鄧襲,謝玄也惹不起,至於薑奎的意見,從頭到尾都被忽略了。
光武帝劉秀稱帝以來,朝堂政策一直是重文抑武,而寒門名士,基本上都被陰家、竇家和梁家拉攏走,這幾家大儒層出不窮,讀書人然更加希望依靠他們而出仕。
鄧家這次想幹什麼,為了一個不知深淺的小子,動這麼大陣仗,值不值?
鄧襲看著幾家小官吏黑著臉,心裏樂開了花,老子讀書少,沒關係,老子會搶人,你們奈我何?
在薑家滿門不舍聲中,謝玄含淚告別了他居住了一個多月的家,帶上自己的背包,被兩個五大三粗的護衛強行帶上馬車,向著鄧家馳去。
當天洛陽街頭出現了少見的一幕,一位侯爺騎馬在前麵開路,七八個凶神惡煞的護衛保護著馬車,橫衝直撞,留下漫天灰塵。
鄧府位於南宮之內,當年劉秀定都時,特意在南宮內劃出一大片地方,分給了功臣,因為文官大多在東邊,武官在西邊,洛陽人習慣稱這裏文武街。
三裏地,不算遠,快馬一刻就足夠跑個來回,雖然城中人多,但鄧襲卻絲毫沒減速,隻用了一刻多點就到家。
在一座奢華的府邸前,坐落著兩個張牙舞爪的石獅,兩幅碩大的鄧字帥旗隨風飄蕩,顯得十分囂張。一位白衣青年正站在門口等待著,看到鄧襲後,上前拉住馬,道:“二叔,爺爺讓我在這迎接貴客,客人呢?”
“馬車裏,你先招呼下,我先進去換身衣服,這朝服穿上忒難受。”鄧襲罵罵咧咧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話都沒說完牽著馬就往門裏走。
“謝兄,小弟鄧綬,剛剛我二伯多有得罪,莫要見怪。”鄧綬連忙上前,禮數恭恭敬敬,和風風火火的鄧恭完全是兩個人。真讓人懷疑鄧家的家風到他這是不是出問題了。
謝玄活動了一下肩膀,從馬車上跳下道:“鄧兄客氣了,不知鄧伯伯今日押小弟來是為何事?”
“昨日謝兄一番北伐之策震驚了全城,我爺爺聽道後,感慨萬千,非要和謝兄見上一麵......”
鄧家仆人已經把背包拿來進去,鄧恭這拉著他的手往家裏走。謝玄心裏吐槽道:以學術探討為名,進行綁架,也就你家幹的出吧。
劉秀對功臣好的真沒話說,僅僅鄧家就占地好幾畝,大的沒邊,這要是放在後世的北京城,怎麼也值好幾十億了。
兩人走了好長時間,轉過一個花園,就聽到前麵月亮門中傳來一聲暴喝:“臭小子,你怎麼沒把人給我帶來?”
“臧叔,馬上就來,您先喝酒,別著急啊。”鄧襲的聲音很諂媚,完全沒有剛剛侯爺的威風氣。
“臭小子,你辦事真他娘敷衍,這要是在我軍中,五十軍棍你跑不了。”這位臧叔脾氣真火爆,完全不給主人一點麵子。
“你個狗日的老貨,欺負到我兒子頭上了,我鄧家沒人治的了你了嗎?”
聽著幾人的談話,鄧綬臉皮抽搐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對這種場麵,他似乎有了不錯的抵抗力。
月亮門裏是一個演武場,兩個胡子花白的老頭正拿著環首刀打的虎虎生威。旁邊涼亭中坐著兩老頭和一位中年人,三人正在拚酒,已經喝得是麵紅耳赤。鄧家三虎鄧震、鄧襲、鄧珍都在,鄧襲正兢兢業業給幾個人倒酒,慢一點幾個老頭就一腳踹出去了。
“爺爺,黃叔叔,臧爺爺,賈爺爺,耿爺爺,謝兄來了。”鄧綬上前行禮,很自然接過鄧襲手中的酒壺。
榻上的幾人分別是,雲台二十八將之首,當朝太傅高密侯鄧禹;城門校尉朗陵侯臧宮;左將軍膠東侯賈複;建威大將軍好畤侯耿弇;還有昨天神秘的黃叔叔。剛剛還牛逼哄哄的鄧襲感激的看著侄兒,麻溜的跑了出去,沒辦法,雖然他們也是侯爺,但和人家比起來,差太多了。
謝玄趕緊上前,俯身拜見:“鄧爺爺,臧爺爺,賈爺爺,耿爺爺,黃叔叔安好。”
“小子,來遲了,罰酒三碗,喝!”鄧老頭親自倒出三碗酒,依次排開,笑眯眯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