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嗨喲, 嗨喲。”
一陣號子聲傳來,兩百多名士卒身穿盔甲,四人為一組,扛著被水浸透的原木在崎嶇的山道狂奔,他們身後臧宮的親衛騎著馬,拿著馬鞭四處亂竄,看見誰不跑,一鞭子就抽了下去。
臧宮架著雙人兵車,用刺耳的聲音喊道:“不好受吧!你們可以滾蛋,這樣老夫看著舒服,也能招點像樣的兵,瞅瞅你們那樣,走兩步就不行,娘們都比你們強,真搞不清楚陛下為何要讓你們來這裏,占據寶貴的軍校名額,一群吃白飯的廢物!”
扛著原木的臧克皺著眉頭,苦瓜臉向其他人解釋:“我爺爺到這裏怎麼變了個人,他以前不這樣。”
“算了,魔王嘴裏能說出什麼好話,快點跑吧,晚了早飯都沒有。”耿恭臉已經看不清模樣,脖子上青筋暴露,臧克有傷在身,鄧綬要拖著謝玄跑,他們四人的原木大部分都壓到他身上了。
“姐夫,你到底給魔王說什麼了,他這是要整死我們嗎?”鄧綬吐著舌頭說。
“能說什麼,臧魔王是準備將我們當特種兵訓練了,現在隻是打熬筋骨,將來還要野外訓練,就是在沒有補給,沒有援兵的情況下在荒野生存幾個月,還有輕兵突襲,重兵圍剿,化妝,設伏等等,總之我們準備好褪三層皮,換一遍血就好。”謝玄雖然一身輕裝,隻帶這一把環首刀,但依舊感覺自己快昏過去了,這訓練量不對啊,臧宮怎麼翻了兩倍。
隊伍中傳出一片哀嚎。
最後大多數人是爬著回軍校的,早飯也不敢挑食,熬的稀爛的牛肉湯灌了一碗,兩個饅頭嚼都不嚼就咽下去,又趕緊取了三個,都快餓瘋了。
同樣晨練回來的護衛看著自家少爺和軍官生搶飯的樣子,眼中充滿了同情。世道變了,將來當將軍的人拚命鍛煉體能,當護衛的卻在學習陣法,沒錯他們在學習如何結陣保護主將。
“爵爺,您何必呢?您是祭酒,幹嘛要和他們一樣訓練。”猴子吃完飯,替謝玄揉著腿說。
謝玄換了一條腿,舒服的快要呻吟出來,這貨最近按摩手法大漲,也不知道臧魔王的親衛教他什麼了,很舒服。自己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明明給臧宮求個情,就能擺脫這魔鬼生活,但這個念頭從來就沒有在腦海中出現過。
他思前想後將者歸結到穿越後遺症上,來到這個時空,自己的生活就順風順水,一切都像是一場逼真的遊戲,隻有肉體上的疼痛才能讓他明白這樣的生活是真實的。
休息時間是短暫的,在鄧綬的攙扶下,謝玄兩腿發抖回到真實的噩夢之地——校場。
中午訓練科目,增強肺活量,兩百多水缸在校場排開,每個人憋氣一百之數,誰敢不到時間抬頭,大棒伺候。
一百之數沒什麼,但臧宮的親衛好像都不識數,明明同樣時間入水,有的親衛已經數到六十,卻有人才數到五十五,這都算了,但數到二十就過分了,最過分的是已經數到八十,轉眼又成了四十,還不能抬頭提醒,誰抬頭就揍誰。
謝玄感覺自己的肺要炸了,強行抬頭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頭頂被打的滿是包,也不下去。這些人都是玩棍子的高手,隻往疼了打,從不打傷人。
“姐夫,我快撐不住了,救我!”鄧綬在水缸裏撲騰著,他的頭被人按到水裏,直到昏迷過去。
臧宮單手領出鄧綬,丟到地上,對著他高聳的肚皮使勁踩下去,製造出一個小型的人工噴泉,完全不顧腳下可憐人撕心裂肺的嘔吐聲。
“看什麼,都給老夫好好練,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隻要練不死,就往死裏練。”
北方的漢子,會水的少的可憐,兩百號人毫無懸念都被灌了一肚子水,說話都有水從嘴裏鼻子裏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