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青草土地,每一顆小草的上麵都沾染著一小片晶瑩剔透的露珠,陽光輕輕落下,不帶一絲的漣漪,卻是包圍了這青春般的綠意。露珠滴落,因穿梭在陽光的沐浴中,閃過一道七彩的紋路。
高樂正盤腿坐在這片青草地中,低著頭,眯著眼,隨著微風打著拍子,輕輕的晃動。清晨獨有的霧氣,令他看起來似乎是深藏在一張顏色豐滿的風景畫中,超脫於世,更有些不真實。
而就在這時,高樂突然覺得鼻尖有些癢,就好像是有頭發搭落在鼻尖,輕輕晃動,帶著一種類似與青春的騷動。
在用手去觸摸鼻尖的同時,高樂也睜開了眼睛。眼前卻是一片模糊,陽光很足,足到讓他的視線被那金色的光圈所吸引,卻忽略了近在眼前的人。那似乎是一道白色的身影,彎著著腰,站在他的麵前,而鼻尖的那股瘙癢,正是那身影的長發。
“你……”高樂揉了揉眼睛,剛說了一個字,就感覺肩膀被猛猛的一拍,然後眼前的世界就在一種飛速倒退的時光裏,砰然破碎。
“喂,我說你這瘋子,殺手宏的課你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睡過去,我想知道是哪個給你的膽子?”
高樂再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近在眼前的身影,隻不過這道身影與白完全沾不上關係,從那黝黑的肌膚,就可以看出,這應該是傳說中那“黑山老妖”的直係親屬。
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高樂隨著教室喇叭裏正播放著的悠揚、古典與動感共存的下課鈴聲伸了一個懶腰,然後伸出一支手,就像是撥開一隻墜落在地的小鳥一般,把眼前那討人厭的黝黑腦袋撥到了一邊。
“凱子,你知道我剛才在夢裏看到誰了麼?我的女神!你知道她的身上有多香麼?你知道她的皮膚有多細膩麼?你知道她長的有多好看麼?你知道她柔順的長發如飛絮一般落在鼻尖的瘙癢麼?”高樂對著黝黑男孩誇張的喊道。
薛正凱雙手環抱在胸口,聽的是口水直流,用同是誇張的動作與表情,急忙追問:“你女神?是誰?哪個班的?三圍多少?體重多少?在你夢裏穿的是比基尼還是露背裝?”
“啪”,高樂伸手在薛正凱的頭上敲了一下,然後收回手,背到後背,如同那穿梭在風雨中逐漸老去的白發蒼蒼的長者,緩慢離去。“我要知道,還用問你?還沒看清,就被你吵醒了,作為懲罰,今天的作業,交給你了!”
夕夢琪手中拉著一個白色的旅行箱,上麵很幹淨,沒有標誌也沒有別的花紋,隻是拿很粗的鉛筆,寫下了一串英文:BecauseOflove,IExist。這是夕夢琪很喜歡的一句話,她總是覺得這句話讀起來很有味道,說起來很滄桑,想起來很甜蜜。所以她用那種黑色的畫筆,一個字一個字的把這串英文刻在了行李箱上。
揉了揉有些吃撐的小肚子,夕夢琪有些不滿的嘟著嘴。“我來這好像是個錯誤,這裏的早市有太多美食,這裏的風景又太過詩情畫意,還有這裏的人,都那麼忠厚老實,哎,等以後走時,我得多想念這個地方啊。”
思索著,夕夢琪緩緩的抬起了頭,長發在微風中輕輕飛舞,隨著空中飄浮的白色蒲公英,在空中留下了無數美麗卻一閃而逝的軌跡。
“恩?”夕夢琪突然有些驚奇的哼了聲,在馬路對麵,正對著她的地方,有一所學校,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四個大字:古城學府。而讓她驚奇的是兩個跑的超快的身影,他們一出學校大門,就如同從籠子裏放出的老虎,像風一般的穿過重重人影,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勇猛氣勢向她的方向衝來。
再然後,夕夢琪就一把捂住了嘴,兩個眼睛彎的如同掛在天際,那夜晚裏迷醉的月亮。而在她那兩輪彎彎的月牙中,則如同是在慢動作回放一般的出現了一道人影,那人影先是快速的奔跑,然後愣住,再然後就一頭撞在了電線杆上。
午飯前的賽跑是高樂和薛正凱倆人的習慣之一,按道理來說像高樂這麼懶的人,是不可能玩什麼賽跑遊戲的,但就高樂自己描述,一句話放翻了所有的疑問,他說:“吃飯一定要積極,那是一個足以讓你拋頭顱,灑熱血的理由!”
於是這個遊戲就開始了,隻要倆人同在學校,哪怕另外一方的腿斷了,這個遊戲也會繼續。如果斷一隻腿,就用另一隻腿跳著比,如果兩隻腿都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