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皇族來襲(一)(1 / 2)

青春是什麼,是一個書寫著淚眼婆娑、幼稚可笑、叛逆勇敢的階段,是一種與生命共同成熟的奇妙經曆,還是一種讓你退去青澀外殼,露出那長滿了尖銳骨刺或者就是被磨平的艱辛成長?其實它隻是一種心情,如同彩虹般絢麗卻又多雨的心情。

青春能存在多久,十年,二十年,還是它短暫的就如同花季的開放與枯萎?其實它可以存在一輩子那麼長,隻要你願意。

薛正凱跪倒在了一條有著彎曲而延綿無限的小河旁,河水清澈,帶著叮咚的清脆響聲,流轉不息。薛正凱直接把頭紮緊了河裏,他沒有睜開眼睛去看河水中以一種奇異方式折射出的奇形怪狀的石頭和那些不時從他麵前遊過的悠哉的小魚。他隻是閉上了眼睛,感受著河水裏冰涼的溫度,然後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把腦袋,直至整個身體都侵泡在河水裏,洗去他身上汙濁的漢跡,冷卻他焦躁的內心與疲憊的身軀。

小河的另一頭,是一片被濃霧包裹起來,不管天空中太陽光芒有多麼耀眼,卻始終永遠無法抵達的未知地帶。在濃霧前方一小片比較稀薄的地方,立著一塊牌子,牌子是用那種帶有濃濃的泥土氣息的古老樹木做成的,而牌子上則是用一些有著強烈的穿透力的小光珠拚成了一行字:Secret公寓。

一分鍾,兩分鍾,直到薛正凱眩暈的頭顱被那股帶有著強烈死亡氣息的窒息感包裹住,他猛的從河水裏提起了他的腦袋,一大片一大片的水花,在這一瞬間散落開來。流過他的麵孔,流過他的胸膛,帶走了他無力的鹹鹹的淚珠,並在一小股陽光穿梭的光線裏,奔騰不息,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如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落在了幹涸的土地上。

“林平陽!林平陽!救命啊!”薛正凱就這樣跪在地上,雙臂後擺,用力的仰天長嘯。他的嗓音因為太過用力,有些震破的沙啞。可也正是這一種沙啞的似乎是撕心裂肺的呼喚,驚動了他對麵,那隻有一條淺河距離的濃霧。

一時間,濃霧,好像如同被颶風撥開的一片浪花,露出了它細膩的麵孔。薛正凱,仿佛在一陣光影婆娑的視線裏,凝望到了那裏的一座座用磚頭堆起的破舊房屋,但轉眼間,那些房屋又再次的隱藏進了霧裏,看不清,摸不著,存在與那仿佛即時變醒的夢裏。

“小朋友,是你找我?”隨著聲音,這次薛正凱看的很清楚,那穿過了厚重的濃霧,撥開了太陽光芒照耀的璀璨光線下,是一個一身青衫,帶著一頂破舊草帽,隻能看見下巴好像有一撮白色胡須的老者。老者手中提著一個酒壺,從裏麵散發出一股從百十裏外就能聞到的濃鬱酒香。

“你,你是林平陽?”薛正凱下意識的問道,此時的他正就處在一種雲裏霧裏的迷糊狀態,而老者的出現又太過虛幻,就好像是那夜光與晨光交替的夢幻線條裏,蜿蜒出了無數個迷一般的時空。他害怕,下一個瞬間,老者就會消失不見,帶著他那不知名的酒香,像是一個童話中的英雄一般,回歸到那個童話的七彩世界裏。

“如果你說的是那個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身上總是散發著如同宇宙裏迸發的耀人光輝的林平陽,那就是我了!”老者揚起手中的酒壺,仰頭喝下,眯著眼睛,很認真的說道。

“噗嗤”,薛正凱好像是突然被口水嗆到,又像是被人從身後開了一槍,總之,他就在林平陽那眯起的縫隙裏,噴出一口渾濁著水與血的液體,砰然倒地。

林平陽愣了下,隨後身形一晃就到了薛正凱的身旁。沒人能看清他的動作,他就像是風一般,不留痕跡,不落聲音。

“喂,小朋友,你怎麼了?被我身上耀眼的光芒射傷了?不可能呀,我每天都照鏡子,怎麼沒事!”林平陽抱起倒在地上的薛正凱,喃喃自語道,同時,他那被一些老去的光陰所刻下的暗淡褶皺竟有些調皮的換了個角度,寫滿了不解。

耳邊穿過林平陽那毫不吝嗇的自誇聲,薛正凱差點就又是一口鮮血噴出。他很想一巴掌拍到林平陽的腦袋上,然後一把掀開他那頗有神仙風範的破舊草帽,抓著他落滿了歲月痕跡的白色青絲,然後用拳頭親吻他的臉龐,等他倒地不起,傷痕累累時,再義正言辭的告訴他什麼叫做中華名族的謙虛美德。

隻是,在他張開嘴的那一刹那,他有些模糊的雙眼中似乎是出現了一個淺淡的身影,於是他最終張了張嘴,卻隻是說出了一句簡短的話:“天葬樹林,高樂,救他!”然後就昏迷了過去,或許他是真的累了,或許他是不想再聽到林平陽的自誇,也或許他隻是想要在這個陽光都模糊不清,天空都暗淡了的憂傷的小河旁,靜靜的睡上一覺。醒來時,要麼天空依舊清澈,要麼流水依舊叮咚,要麼那存在於生命中重要的人兒,依舊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