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山之所以叫翠鳴山,是因為山上滿是鬱鬱蔥蔥的樹木,但是唯獨這一片的山體,好似被斧子生生削去了一塊,變成一座陡峭的斷崖,山壁光禿禿的,露出山體深處的岩石層,隻有一些蔓生的半人高的荒草,一直稀稀落落地蔓延到山下。
山下卻又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再遠一些,就是環繞群山而過的閏河了。
梁忍冬望著山下,靜靜地思索著。
那個丫頭遭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可是在那座嵐苑裏,卻沒有一個可以讓她依靠和哭訴的人,那一刻的她,該是多麼的傷心和無助。
而他,雖然是她的丈夫,是這個世上本應和她最親密的人,隻是,他很然還沒有成為她第一時間想要去依靠和求助的人。
而她最親愛的媽媽,又已經……
想到這裏,梁忍冬的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他急忙拿出手機,撥通了羅譽的手機號碼。
“喂,冬子……”
“阿譽,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多說,你先告訴我,你小姨當年遭遇車禍的現場在什麼地方?”
“哎?你幹嗎……”
“是不是在翠鳴山上那片斷崖下麵?”
“咦?你怎麼會知……”
梁忍冬已經按斷了電話,把手機裝進口袋,然後轉身對唐雋澤沉聲道:“你在這裏等我,我到下麵看看。”
唐雋澤張了張嘴,正想說他可以開車和他一起下去,卻沒想到梁忍冬已經飛身躍過路邊的護欄,竟然就那麼徒步攀岩朝著山下而去。
“喂!少校同誌,我們可以開車下山繞道過去的……”唐雋澤站在護欄外麵,朝著岩壁上壁虎一樣緊貼著的梁忍冬大聲道。
梁忍冬一邊專注地在石壁和荒草間攀行,一邊回道:“那樣太浪費時間了,這樣快點。”
“喂,你不會是覺得夏夏也是這麼下去的吧?”唐雋澤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梁忍冬,這個斷崖如此陡峭,連他也沒有絲毫自信可以爬下去,夏晴深又怎麼可能會下的去呢?
梁忍冬卻淡定地道:“她當然不會從這裏下去,但是旁邊那片林子,她是完全有能力下去的。”
唐雋澤聞言一愣,趕緊回頭看去,原來就在斷崖旁邊,確實有一片山勢非常舒緩的樹林,夏晴深確實可以很輕鬆地走下去。
再回頭看看已經攀行了將近一半的梁忍冬,唐雋澤立刻毫不猶豫地朝著那片樹林跑去。
他雖然也不是一個柔弱書生,但是他還有自知之明,那個梁忍冬,一看就是身手不凡的特種兵,他才不去跟他較這個勁兒呢。
梁忍冬在岩壁上飛快地朝下攀行著,徒手攀岩本就是是特種兵的必練科目,而他更有自小修煉的內功護體,比那些特種兵又強了不知多少倍,所以,他此刻才能如此輕鬆地在這裏飛簷走壁。
這裏本就陡峭,距離地麵也就更近,很快地,梁忍冬距離地麵隻剩下丈餘,他雙手扒住岩壁上的一叢荒草,雙腳在岩壁上用力一蹬,身體便旋轉著飛離了岩壁,然後穩穩地落在了地麵上。
梁忍冬朝四周迅速地打量了一下,然後,他的眼睛落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