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忍冬趕忙停下腳步,轉過身麵對著她,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另一隻手輕輕地揉著她的鼻子。
“都是我不好,還疼不疼了?”梁忍冬心疼地看著眼淚汪汪的她。
夏晴深擦了擦眼睛,忍著痛輕聲道:“沒事兒,不是很疼,就是連帶著眼睛發酸,眼淚不受控製地就下來了……”
梁忍冬看著她不停地擦眼睛,忍不住就笑了,“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是疼得太狠了,才哭的呢,真的沒事嗎?要不要上醫院看看?”
借著路燈的光亮,他低下頭仔細地看了看她的鼻子,鼻頭有點紅紅的,襯著她淚痕斑斑的小臉兒,顯得很是可憐兮兮的。
她仰著頭,他低著頭,兩個人的臉隻有咫尺之隔。
他溫熱的呼吸,絲絲縷縷地噴灑在她的臉上,臉頰頓時燙了起來。
夏晴深伸手捂住鼻子,往後稍稍退了一步,聲音有些嗡嗡地道:“不用不用,隻是碰了一下而已,沒那麼嚴重,我們走吧。”
說罷,率先邁步朝前走去。
梁忍冬站直身子,轉身看著她獨自前行的背影,沉默了片刻,然後雙手插進褲兜,緩緩地跟了過去。
小黑在前麵撒著蹄子跑得歡快,梁忍冬和夏晴深並肩緩緩地走在後麵。
他們住的這座別墅區,建在C市的中央,距離羅譽和楚漫雲所住的地方很近。
當時梁靜元買下這棟別墅,是為了來看兒子的時候,能夠有個住的地方。
這裏的環境清幽雅致,別墅設計也風格迥異,各方麵的管理也很到位。
雖然價格有點昂貴,但是對於生性喜靜的梁靜元來說,清靜幽雅的環境,和房子的樣式內涵,才是首要條件。
今晚月明星稀,清風環繞,鼻尖隱隱繚繞著草木的清香。
梁忍冬牽著夏晴深的手,一隻手插在褲兜裏,腳上趿拉著一雙人字拖,悠然閑適地走在林蔭環繞的花園小徑上。
夜色迷魅,月光撩人,遠處的萬家燈火,在他眼中,仿佛隔世般遙遠而虛幻。
而他手中握著的小手卻如此真實,與他掌心相貼,十指交叉而握,默默感應著彼此的溫暖。
這樣溫馨的時光,讓他留戀,讓他不舍。
可是,身為一名軍人,他注定要為國家和人民,而不斷地拋下她。
梁忍冬在路邊的長椅邊停下腳步,側頭看著夏晴深笑道:“累不累?休息一會兒吧。”
夏晴深點點頭,跟著梁忍冬在椅子上坐下來。
慢悠悠地繞了大半個小區,她的腳底磨得確實有點疼了,這就是平時不愛鍛煉的結果,走不了多久就累的隻想躺下來。
小黑在旁邊的草坪上打著滾,間或四肢朝天扭來扭去,玩得不亦樂乎。
小徑上空蕩蕩的,偶爾有遠處的車燈遠遠射過來,光影交換,很快便又沉寂下來。
“丫頭,我先跟你說聲再見吧,”梁忍冬背靠著長椅,雙臂伸長搭在椅背上,扭過頭望著她,“明天早上,我很早就要出發回特戰隊,可能沒時間跟你道別了。”
夏晴深聞言,不由得仰起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