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孟依與潮汕巨賈的沾帶關係,終究隻是合生、珠投之外的一些漣漪。我想,並不久遠的將來,珠江地產是要上市的,珠投集團也是要上市的。那個時候,擁有3家龍頭上市公司的朱孟依,才真正會令同行敬畏。
2010年《福布斯》全球富豪榜,朱孟依隻被計算有13億美元,列第773位。
黃怒波:詩人在資本家的翼護下歌吟。
2010年5月17日上午10點30分,中坤集團董事長黃怒波從南坡成功登頂珠峰。他把氧氣麵罩拉下來,開始哽咽地朗誦他寫好的一首詩:
此刻
我站在世界之巔
眼含熱淚麵向世界
我等待朝陽升起作證
在群峰點亮時我向它們致敬
第一聲冰川雷鳴是在我腳下響起
醒來的世界被朝霞染紅
舉起手我以人類的名義撫摸天堂
被定格的此刻,最能映襯黃怒波性情的一麵。王石說,在珠峰之巔,去掉氧氣麵罩是非常危險的。但那時的黃怒波,被大自然的原始之美擊中了,詩性之情蓋過了對危險處境的體察。那一刻,地產商也好,資本家也好,都不見了,隻有一種純淨的情感在藍天下升華。
在這個詩性和神性都不在場的時代,夢中的詩歌隻留給我們一個遙遠的背影。沒有比房地產更能代表這個時代的喧囂與躁動了,在世俗的眼裏,神聖和純潔與地產無關。然而,在清晨的寂靜中,在北京擁擠嘈雜的車流裏,地產商黃怒波化身為詩人駱英在輕聲吟唱:
在哲人的節日我將如約而至
我的孤單令我高貴清冷
與智者對飲
與苦行僧同行
雖然教科書總要將詩歌與曆史、民族、國家這些宏大敘事聯係起來,但在我看來,詩歌本質上隻是一種純粹私人化的體驗之旅,寫詩隻是一種個人愛好。我們身處的這個物質主義時代,無論是詩歌,還是哲學、文學,精神早已被放逐到遙不可及的彼岸,思想的田野正日益蛻化為可怕的荒原。在強大而銳利的物質力量衝擊下,脆弱的文化碎片隨風飄搖。這是一個時代的淪喪,而且看不到拯救的希望。這樣的背景下,堅持寫詩是一件多麼奢侈的愛好。
但黃怒波在堅持。人們說,苦難出詩人。他兩歲多的時候,遭受不公正待遇的父親自殺。13歲時,值班中的母親因煤氣中毒去世。也是在那一年,他在《寧夏日報》發表了第一首詩歌。16歲時,麵對滔滔黃河,他將自己的名字“黃玉平”改為“黃怒波”。
17歲中學畢業,黃怒波作為知青下鄉,成為大隊“黃會計”。憑著自己的努力,1977年來到北京大學中文係讀書,後來並承認自己身上烙下了深深的北大印記。畢業後分配到中宣部工作。1990年,作為外宣局處長、部黨委委員,黃怒波突然厭倦了公務員的工作,來到中國市長協會下的城市出版社做副社長。
與很多事業單位一樣,城市出版社也成立了一個公司化的谘詢中心,後來運作不下去了。黃怒波接手後,改名為中坤科工貿公司。和那時的無數個科工貿公司一樣,這個公司也是什麼都幹,印名片,賣布娃娃,賣複印機。後來因為做房地產中介,介入到一個小的房地產改造項目,幫北京印刷三廠加蓋樓層,獲利100多萬元。這既是黃怒波的第一桶金,也是中坤進入房地產的開始。
1997年,黃怒波與他在中歐國際工商學院的同學李明合作,開發住宅小區都市網景,掙得5000多萬元,奠定了中坤集團的財務基礎。2003年,中坤投資對西直門長途汽車站進行改造,是為北京業內知名的長河灣小區。長河灣小區開工的第二年,中坤集團簽約拿下了北京北三環的一幅地塊,是為今天的大鍾寺中坤廣場。
但中坤既非單一的住宅開發商,也不僅僅押注於商業地產。它將自己的根係更深地紮入了旅遊地產。
1985年,黃怒波作為中央講師團一名青年教師,在黃山教過一年古代漢語,對那裏的徽派古村落宏村留下了深刻印象。12年後,應老朋友安徽黟縣一位副縣長之邀,黃怒波抱著幫忙的態度,投資400萬元對地處黟縣的宏村進行危舊房改造。當年宏村門票收入17萬元。10年後的2008年,中坤開發的“黃山三村”門票收入4億多元。隨後,中坤還在黃山奇墅湖旁邊征了1000多畝灘地,租下3000多畝山林,建設五星級產權式酒店和別墅。
黃怒波的旅遊地產觸角延伸到了北京和新疆。2004年4月,中坤集團與北京門頭溝齋堂鎮簽訂合作協議,獲得近20個古村落的特許經營權。黃怒波說:“這裏將成為北京最好的古建築旅遊度假區。”
在新疆南疆,中坤獲得了5個地州約120平方公裏土地上大部優質旅遊資源整合運營權。按照黃怒波的設想,中坤將在該地區修建星級酒店、度假別墅、雪山狩獵場、滑雪場、高山營地甚至高爾夫球場等。這些旅遊資源項目目前仍處於投入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