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院子路上,可溫笑道,“看來啊,沈府的確是氣派。”
奉月滿心都想著剛才為什麼不見二叔三叔,根本聽不進去可溫說話。可溫見她神情恍惚,擔憂道,“不舒服嗎?”
“沒有,隻是疑惑罷了。”奉月笑笑,“一時間太多姐妹,還沒緩過神來呢。”
二人走著便到了祛寒院,祛寒院格局比其他院大許多,是沈府第二大院子。草木擺放十分悅人心目,幾乎沒有一點點頹敗的花葉。但奉月卻覺得,這樣太過刻意地追求完美,實際就是一種缺陷。
回到屋子裏,她向著跟在身後的兩個丫頭道:“穆小姐是本小姐的朋友,也是恩人。你們對她也必須像對我一樣,知道嗎?”
丫頭規規矩矩行了禮,怯懦答道:“是。”
奉月滿意點頭,“你們下去罷。”
待丫頭走後,可溫見奉月擺著的架子還未放下,忍住笑意倒茶:“瞧你,剛回來就擺譜,也不知道是從誰那裏學來的。”
“師姐,你可不能這麼沒良心,我是在為你立威呢。”奉月撇嘴一笑,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隨即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眉頭緊皺,似是在隱忍極大的痛苦,不可置信地盯著可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可溫拍拍她的後背,“好了好了,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一刻鍾後,奉月才逐漸緩解過來,她緊緊抓著可溫的手,“你太過分了。”
“若是不這樣,你怎麼肯喝呢?你要知道,你的寒疾,並未痊愈。”說道這裏,可溫的神情凝重,心中的擔憂全部流露在眼中。
“行了行了,坐了好幾天的馬車,我累了,你也早點回房間休息罷。”奉月表現得很不耐煩,可溫也習慣了,每次說到寒疾,奉月都巴不得自己消失在眼前,可她卻不得不提醒奉月,不能掉以輕心啊。
奉月躺在床上,可溫見她睡下便關上門離開了。
祛寒院種有許多藥材,罕見的平常的都有,可溫心中一暖,可見沈父對奉月是極愛護的,那自己也可以很快離開了吧。說到底,即便再放不下奉月,她到底不喜歡寄人籬下,也牽掛著皎月穀的父親。
夜色漸晚,不知不覺奉月竟然睡到了天黑,她猛地走起來,頭一陣昏亂,適應下來才發現房間裏都點起了燭火。環顧四周,想起自己已經回到沈府,才籲了口長氣。
“憐風,憐風。”奉月叫道。
憐風便是她的丫頭之一,另一個本叫可兒,但由於與可溫重字,又想到她是來侍奉自己的,奉月便為其改為思月。
憐風邁著急促的步子走進來,小心問道:“小姐需要什麼?”
“打盆水來,我要洗漱。”
憐風會意,忙出去張羅。思月輕輕走進屋子裏,隨時等待著吩咐。
“思月,你快來幫我穿一下這件衣服,我怎麼找不到束帶呢?”奉月可從未穿過這樣複雜的衣服啊,想到早晨見到的姐妹們的裝束,實在傷腦袋。那樣繁重的頭飾以及衣服,她們如何做到穿一整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