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門被推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深邃的五官,深刻的棱角一看就是外國人,“病人大體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是傷口的感染十分嚴重,先推入ICU病房裏麵觀察幾天吧。”
皇甫憐的一顆心剛剛落下又很快被提了上來,“醫生,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吧?”
“先觀察幾天,看一下恢複的情況……”
“醫生。”皇甫憐被夏洛蒂拉住,“你也別太著急了,會沒事的。”
皇甫憐掉著眼淚,“怎麼可能會沒事,他都那麼說了,叫沒事嗎?”
夏洛蒂噎住。
斯圖亞特知道她是擔心葉非墨,要是別的女人敢這麼對夏洛蒂,早被他踢死算了。
皇甫憐在ICU病房裏麵照顧了葉非墨一個星期。
從最開始不停的發高燒,到後來慢慢的恢複正常,她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
還好淩晨的時候他的燒就慢慢退了下來,否則醫生說再這樣下去恐怕他會有生命危險。
畢竟鐵打的腦袋也熬不住這樣幾天幾夜的高燒。
皇甫憐迷迷糊糊的睡著,一個星期了她的眼都沒合幾下。
這樣下去估計葉非墨醒了,她也會病倒的。
因為擔心,她睡覺的時候很淺很淺,當感覺到手上那一點點的動作,她就觸電般的醒來。
是葉非墨剛剛動了。
她清晰的感覺到他動了。
“非墨?非墨?”她不敢搖晃他病重的身子,隻能在他的耳邊輕聲呼喚他的名字。
薄如蟬翼的睫毛輕輕的顫動了幾下,濃密的睫毛在下方落下淺淺的兩抹陰影,當他艱難的睜開眼睛,那雙黝黑的眼眸裏無神的沒了焦距一樣的,他眨了好幾下眼睛,皇甫憐抱住他的手,柔聲的呼喚他,“非墨?”
他木訥的看著麵前的女人,幹澀的嗓子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他咳嗽了一聲,皇甫憐趕忙給他倒水,她將他的上半身扶了起來,給他喂了杯水喝,他喝完一杯水枕靠在她的肩膀上,艱難的喘息,他身上的傷口還沒有痊愈。
她將杯子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挪了身子就準備將他放平躺在床上,他的手緊緊的將她抓住,“別動。”
他輕輕的閉上眼睛,他想抱著她躺會兒,可是他全身實在是沒有力氣,所以他就想靠著她能安穩的睡會兒。
這幾天一直在昏迷,他也一直在做夢。
夢裏也總是不好的夢,他無數次的夢見自己死了。
可是每當想要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皮就像是灌了鉛一樣的,怎麼都睜不開。
他睡的極不安穩,頭痛,渾身也都在痛。
他在夢裏都渴望能抱著她睡覺。
皇甫憐看著他抓住她的衣襟,輕輕的合上眼,這個姿勢她實在是難受,就扯了扯旁邊的靠枕墊在身後,葉非墨就這樣枕靠在她的身上沉沉的陷入睡眠,做的夢也不再是生離死別,他夢見在漫天的花雨裏,她嫁給了他成了他的新娘,他在夢裏還殘留著自己的意識,他想等他醒來,他一定要娶她,他再也承受不起和她分離的痛苦,那種感覺比死都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