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息。
道童出門道:“三位仙姑請。”青裙一行隨道童七拐八拐到後院。瞧得繁花似錦、月光如煉。有一戴道冠、著道袍、臉似白玉、神態瀟灑的中年道士,坐石桌前烹茶道:“三位道友,請落座。”
徐宛抱拳施禮,落座道:“華陽仙長,鷲峰五瀅魔禍害蒼生。晚輩剛剛同看洞惡蛇戰,然不敵,特來借物降魔。”華陽道長露出一縷淡淡笑容,回道:“剛剛瀅魔傳令,欲聚衢山妖魔蕩除‘潛月洞’,三位不逃命,到老道觀裏作甚。”
韓英蘭心急火燎,剛欲詢問。徐宛急攔,搶道:“華陽仙長乃正道之士,因何不肯借靈寵一用,蕩除邪魔。”華陽道人訕笑道:“貧道實微力弱,一瀅魔都難對付,倘皆物給仙子,恐殃及道觀基業。”
韓英蘭哪肯罷休,猛地一拍石桌,將茶杯一掀。嬌喝道:“膽如鼠、畏畏縮縮。倘不能懲惡揚善,學道何益?真不及我家尊師一二,枉愧‘仙’字。”華陽真人哪能受此侮辱,袖袍一揮,喝道:“既然如此,不留諸位了。”
“你。”
韓英蘭‘唰’地抽出清濯劍,做勢將劈。青裙將他一攔道:“自家的禍事,累他作甚。”英蘭將劍回鞘,怒喝‘膽鬼’,剛欲離去。華陽道人猛地站起,喝道:“暫請一留。”
徐宛一拔青索劍,擋到兩女麵前,喝道:“老道長,因何?”瞧得一道童急急到庭院,報道:“觀主,五瀅魔遣人來邀,欲……欲伐潛月洞。”
華陽道人道:“請三位仙姑屈尊躲藏一會。”韓英蘭道:“有齷齪的勾當,恐不能使我們瞧看。”道童喝道:“我家觀主是世外仙人,哪能如此不堪,同妖精鬼魅同流合汙。”韓英蘭怒喝道:“瀅魔都邀您家觀主,哪能有錯。”道童剛欲狡辯,華陽道人抱拳道:“三位仙姑,因曾有一兩麵緣,遂五瀅魔落帖相邀,我哪能答應。”
青裙嘻嘻笑道:“老道,既如此,倒不用勞請您。”瞧她掌一攤。龍鷁一吸,諸女皆消失,再無一物。華陽道人道:“請他們到院內。”少息。瞧得一男妖、一女精踏步到院內。
青裙躲藏暗處,細細一瞧。女妖精是藻娘、男妖是鴞峰黃鼬精。華陽道人一抱拳,喝道:“那陣仙風將兩位道友吹到觀。”藻娘抱拳施禮、眼睛盈盈道:“華陽仙長,潛月洞那賊毀碧火巢。害我師尊,戮我同胞,肯請仙長出山。”
華陽道人沏茶相待,麵露難色,回道:“黃鼬兄、藻娘。貧道何德何能,再者:都是雕鴞兄惡果累累,遭到橫禍,貧道恐無力相助,請回。”黃鼬精露一凜笑道:“冷香泉五仙姑囑我兩人親自相邀,哪能想道兄絲毫不給臉麵。”華陽真人微笑道:“哪敢!哪敢。貧道清修多載,隻願保得一畝三分地,不願同人相爭。”
藻娘流淚道:“仙長,自那賊到衢山,哪有我們的容身地,難道您忍看那賊將我等趕盡殺絕。”華陽真人道:“諸位倘肯行善,哪能遭此禍害,多行不義必自斃。”黃鼬精怒喝道:“華陽,疏影鹿仙葬身那賊惡手,難道你毫不在意?”
華陽道人露出一絲悲憫、痛心。喝道:“我曾得疏影仗義相助,然黑即黑、白即白。我哪能夠助紂為虐,疏影死於非命,都是他造孽所致。”藻娘噴一唾沫,喝道:“哪能想你是無情無義的狗賊,既然如此,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