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青的警察詢問著陳旭含的來意。
“我的一個朋友住在這裏,他叫離少難。”陳旭含簡單的回答道。
警察翻了翻手裏的資料,說:“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陳旭含她心念離少難的安危,隻能推辭說:“能不能先讓我見一見他,他的父母在幾天向法院申請了安樂死的協議,我來就是為了阻止這件事。”
警察看了她一眼,說:“現在他的父母死了。”
“什麼?”陳旭含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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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能力類的眼睛,願望之眼。”她斜著頭,眨著那雙水藍色的眼睛看著我。
“你在開玩笑嗎?”我不敢置信的說。
“對不起,我並沒有騙你,但是.....我有我的苦衷,我...”她努力的解釋道。
我伸手放在額頭,突然感覺有些頭痛,似乎以前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幻覺一樣,我想了好一會兒,才問:“你騙過我嗎?”
她搖了搖頭,水一樣的藍色長發也隨之晃動起來。
“來過。”我伸出手,說。
她小心翼翼的移動著自己的蛇尾,“走”了過來。
“對不起,我一直都沒有發現你擁有和我一樣的眼睛。”我帶著幾分歉意的說。
她看了我一會兒,說:“你不怨我嗎?”
“怨你什麼?別忘了,我也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笑了笑,說著。
她伸手擦了擦我臉上的淚,說:“你可以跟我許願,讓我複活爸爸媽媽的。”
我搖了搖頭,沉思了一會兒,說:“就算他們沒有死,還是會遇到這樣的事,因為有些人必須要殺我。”
“因為你的眼睛?”她問。
“嗯。”我苦澀的笑著,伸手在她的鼻尖點了點。
她抓住我的手說:“我永遠不會傷害你,也不會是你的敵人。”
“就算是,也沒關係的。”我淡淡的說著。
她閉上眼睛,把我的手背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我們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維持著這個動作。
誰也沒說話,誰也不願意打破這份寧靜。過了許久,我伸出另外一隻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問:“殺了?”
她張開自己那雙水藍色的眼睛,望著我說:“怨我嗎?”
我歎息了一聲,張開手抱住了她。
“我該拿你怎麼辦?”我問。
“怎麼辦都好,別讓我離開你。”她淡著聲音,似乎在祈求著。
“為什麼不對我用你的能力?”我張口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我...曾經想過,可是,若我用了,你會一直恨我,我說的對嗎?”她緩緩的說。
我笑了笑,說:“你果然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她抿著嘴也笑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問:“你還會相信我嗎?”
“會。”我說。
她一下哭了,說:“你騙我!”
我沒說話,因為我真的在騙她。
“你走吧!”我放開了她,看著她的眼睛說。
“我不走。”她的一雙水藍色眸子緊緊的盯著我,說。
“我會殺你的。”我認真的說道。
“你殺我吧!本來我就該死的。”她伸出手撫摸著我的臉頰說。
我望著她的眼睛,看著她那絕望的臉,還有臉上的淚水,我閉上了眼睛,說:“罷了。”
“知道嗎?我每用一次眼睛的能力,就會在身上生長出一片鱗片,當我全身都是鱗片的時候,就是我死的時候。”她說著,這樣悲傷的說著。
我記得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故事裏有一個天使,她墜落凡塵,並且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一無是處,卻懷揣著各種不切實際的夢想。於是,身為天使的她幫男人實現一個又一個夢想,而代價則是她翅膀上的羽毛,最後....她失去了所有的羽毛,再也不能回到天上,而這個男人也遺忘了她。
我張開眼睛,看到她的胸前慢慢的出現了一塊藍色的鱗片。
我抬頭看她,她閉著雙眸,卻還是透過眼皮射出柔和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