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拿著一把掉了齒的木梳,梳著光亮腦袋上的幾根頭發。
我喝一口茶水,一雙眼睛鄙視的憋了他一眼。
一旁的刁蟬碰了碰我的胳膊,我看向她的時候,她正跟擠著眼睛,我神會的點了點頭,說:“這麼說,這位老同誌是你的.....”
“雙胞胎弟弟!見笑了,其實他就是一燒鍋爐的。”老頭梳好了頭,呲著大板牙跟我說。
“牙上有韭菜。”刁蟬在一旁小聲的說。
老頭連忙照著鏡子,伸手把門牙上的韭菜摘了下來,然後又放進嘴裏吃了。
刁蟬和我:“..........”
老頭看著我倆解釋道:“節約!節約!!在我們小時候那會兒,那有韭菜啊!我們都啃草,是不是?弟弟。”
一旁一樣的半禿頂老頭說:“是!是。”
“唉...現在水平好了!我們老一輩就得補補,不然浪費了多少糧食!該節約就得節約啊!!”老頭接著胡扯道。
我斜著眼睛,瞄著一旁偷笑的刁蟬。
“咳!”我咳嗽了一聲,順便伸出胳膊肘碰了碰偷笑的刁蟬。
刁蟬刷的收起了笑容,一副相當認真的模樣說:“主任老師!我嫁人了。”
我一愣,眼睛瞄著刁蟬,不知道她說這話的目的。
“難道??你要認親戚?”我用眼神問。
刁蟬看了一眼,用眼神回答說:“嗯,看我眼色行事。”
老頭調笑道:“是嗎?我也沒給包個紅包啊!真是....”
刁蟬接著說:“沒關係,現在包也來得及。”
老頭:“..........”
心想:“這丫頭不是晃點我吧?”
“真的!這就是我老公。”刁蟬拉過我戴戒指的手舉到老頭眼前,說。
“呦!裝的還挺像。”老頭裝傻說。
“我們結婚證!”刁蟬碰了碰我的手,說。
我連忙說:“嗯!我們有證!”
我心道:“這就是二傻子的回答啊!~”
老頭咳嗽了一下,說:“弟弟,給包個紅包。”
另外那個老頭一愣,似乎要說什麼,但是動了動嘴沒出聲。
“你先給我墊上,回頭我給你錢。”老頭很富氣的說。
弟弟的老頭一瞧,心想:“行!你不是讓我給包紅包嘛!行,有錢!”
“一個多月,你們倆跑哪去了?對了,聽說你....進醫院了?”老頭看著我,一副擔心的模樣。
我一看就看穿了老頭的偽裝,因為他的右眼皮跳了跳。
“嗯,沒啥大毛病。”我笑著,隨口說。
“其實......”刁蟬的語氣一變,突然一副幽怨的模樣,眼淚都在眼眶裏轉悠了。
我一瞧,正戲來了!連忙表現出一副悲傷的麵孔,不住的在一旁歎氣。
“啊難他,得了重病,需要錢手術....”刁蟬的小鼻子一抽,眼淚順著臉蛋就往下滑。
“怎麼了這是?我看他現在,挺好的啊!”老頭用眼睛從我的頭頂掃到鞋底,然後又從鞋底掃到頭頂,反複了幾次才停了下來。
“他.....您知道福爾馬林柯西利達綜合症嗎?”刁蟬也不知道從來編出來的病,反正聽上去挺嚇人的,我連忙在一邊歎氣,歎氣!再歎氣!~~
“我知道福爾馬林,至於什麼什麼綜合症,我沒聽說過。”老頭沉思了一會兒,說。
“不手術,他就隻能活一個月了!~”刁蟬說完就抱著我一陣痛苦。
我又“唉”了一聲,而抱著我的刁蟬在我的背上畫了個“OK”的字母。
“我...真的不好意思向你張口,但是...我家裏現在就剩下我自己了......”我歎息道。
老頭狐疑的看了看我說:“需要多少?”
刁蟬鬆開了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一邊擦著臉上的眼淚,一邊說:“至少10萬。”
那邊裝紅包的老頭弟弟一聽,又往紅包裏塞了幾張大紅鈔票。
“我真的愛莫能助啊!~”老頭可惜的說。
我一瞧老頭這張三份悲傷,二分難過,一分狡猾和四分得意的臉,我就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