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未看見喪木的臉,但是卻可以感覺到,他就在我的麵前。
漆黑的世界裏,有的隻有寂靜。
喪木沒有說話,就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我知道,他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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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禁藥的眉毛。感覺得到他在緊張,他在皺眉。或許,他做了一個噩夢,一個讓自己十分難受的夢,所以他才會抓著自己的胸口。
我的一隻手還被他握在手心兒裏,此時他忽然發力,手被他攥的疼了起來。
我的眉毛因為疼痛而變得緊湊起來,臉上的神情也有些扭曲,我的呼吸一下提了上去來,久久的沒有落下。
過了一小會兒,禁藥手上的力氣才慢慢收回,我手上疼痛感也漸漸消失,可是整隻手都變得麻木了。
我這才歎出一口氣來,用他眉間的手指,輕輕的為他順眉。
逐漸,禁藥那皺著的眉毛,慢慢的舒展開來。
我含著微笑,說:“你真像一個孩子,知道嗎?”
忽然想起,自己的肚子裏真的有一個小生命。
我情難自已的伸手撫摸著小腹,臉上那微笑的神情,也開始變得複雜起來。
我躺下身體,舒服的陷進柔軟的床中,禁藥好像不舒服的動了動,然後便把頭枕在了我的腿上,呢喃著說:“你瘦了...妮妮。”
我的嘴角揚了揚,想起自己現在的名字,就是叫“妮妮”,而且還是叫“白雪妮妮。”
這使得我想到了父親,又想到了父親的話。
忽然發覺,父親的話中好像隱藏著一層含義。
父親說過:“你隻能嫁他。”
而“他”,指的是“王”,而真正的“王”,卻是禁藥。
禁藥帶我走的那天,也很反常。若是沒有父親的允許,我想禁藥他不會那麼容易的帶我走。畢竟,老爸還是個“神”。
所以,這麼想來.....
老爸,可能已經料到了這一步。
而把我托付給禁藥,則是最好的選擇。
我想著這些的時候,被禁藥緊緊抓著的那隻手,動了動。當然,不會是我動,而是禁藥。
我輕聲問:“你醒了?”
禁藥“嗯”了一聲,便沒在說話。他的一隻手悄悄的摸上了我的小腹,問我說:“你願意一直陪我嗎?”
我笑著反問:“為什麼不?”
禁藥盯著我的眼睛,說:“我要你的回答。”
本來,願意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始終都未說出來。
過了好久,禁藥歎息了一聲,說:“我不逼你。”
我伸過手去,摸著他的臉頰說:“給我些時間,我還有放不下的人。”
“我會等你,還有孩子。”禁藥說道。
第二天,大雪就停了下來。
陳舊的古堡被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雪,而這裏大概是禁藥的私有財產。能看得出,他很有錢,特別是在這個現實世界裏。
喪木背上了巨大的包裹,而裏麵的東西,多數都是給我用的。
禁藥,舍不得讓我走路,便跑著我,一路走去。
而喪木則跟在我們身後,背著小山一樣的巨大包裹,搖搖晃晃的跟隨著。
我沒問去哪。因為,禁藥並不想讓我知道。
若是他想我知道,明白。便會自己告訴我,不用我去猜。而我,也懶得去猜。
雪後的天氣,沒有緩和的跡象,反而更加冷了起來。
我身上裹著棉被,被禁藥抱在懷裏,身上還穿著幾層衣服,但是還能感覺到冷。
我縮卷著身體,像是貓兒一樣的躲在禁藥的懷中,不住的打顫。
走了大約三四個小時,禁藥便停了下來。
我聽見他對喪木說:“今天就這樣,把帳篷搭起來。”
喪木也不說話,直接放下了背上的包裹,從裏麵翻出了帳篷。
大概十分鍾以後,我就被抱進了暖和的帳篷裏,並且在帳篷裏還生起了火堆。
“喪木,你也進來。”我開口說。
禁藥抱著我坐在毛毯上,眼眸盯著火堆,說:“進來吧!喪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