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馬富貴率先發問。
男人伸出手來,和馬富貴握了握手,“你好,我叫隆慶生,半梅是我的妻子,你們的事她已經跟我說了,雪中送炭嘛,盡管住下就好。”
馬富貴手握上去後突然發現隆慶生的脈象有點不對勁,雖然隻是一瞬間的觸摸,但是憑著神農醫經賦予他的感覺,馬富貴覺得這隆慶生絕對有問題。
隆慶生又轉過去跟阿年握了一下手,四人入座飯桌,還真別說,這半梅雖然不檢點,但是作為一個妻子來說手藝還是很不錯的,對隆慶生也很體貼。若不是馬富貴撞見那件事,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認為眼前這個女人與別的男人有瓜葛。
飯桌上大家閑聊著,馬富貴並不擅長這種事情,說實話他在漢州都沒怎麼跟那些權貴吃飯,酒桌文化自然不怎麼懂。但是阿年不同,他混的地方可謂是魚龍混雜,今天跟這個廳長喝,明天跟這個局長喝,算是酒場老手了。
“隆先生,我看你文質彬彬的,肯定是個文化人吧,怎麼不在外麵工作,跑回家種地來了呢?”阿年這麼說是有依據的,剛才隆慶生介紹半梅的時候用的詞是“妻子”而不是“媳婦”之類的,一般農村人家誰會用這麼正式的詞語。
所以阿年斷定這隆慶生就算不是什麼大學術家,至少也是個上過大學的人,那是一種對自己身份的習慣,是很難改過來的。
“年先生好眼光,一眼就看穿了,沒錯,確實讀過幾年書,我本來是個作家,專門給人寫點稿子和點評的,但是現在……”隆慶生低頭看了看自己,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怎麼就得了個怪病,隻能回來修養了。”
怪病?馬富貴心裏一動,難怪剛才握手的時候感覺脈象不對,力氣這麼虛,確實不像一個壯年的模樣,就算是常年不鍛煉估計力氣也能比他實在很多。
“怪病?那巧了,我們這還真就有一位醫生。”阿年望向馬富貴,他這是將話題的主權渡給馬富貴。阿年雖然看不到馬富貴所說的什麼灰色氣息,但是馬富貴那麼在意,肯定有蹊蹺,他們現在寄人籬下,還是弄清楚點才安心。
隆慶生一聽見馬富貴是醫生,沒有絲毫的那種期待救贖的表情,而是笑著擺擺手,“我這幾年把那些大醫院都跑遍了,無論是公立的還是私立的,藥都快當成飯吃了,還是沒有什麼好轉。”
馬富貴知道隆慶生也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但是自己作為神農醫經的傳人,還真不信有他看不透的病。“隆先生,讓我試一試吧,我們在你這裏白吃白住的,實在過意不去,也就有一門手藝來還點債了。”
隆慶生又是搖頭,“這荒山野嶺的,就算我讓你們看,但是你看你們也沒帶什麼儀器啊,我這病哪個醫院都說不清楚是什麼引起的。”
“不用儀器,”馬富貴微微一笑,“我們是中醫來的,靠的就是一雙手,哪用什麼儀器。”
隆慶生一愣,中醫?中醫自己也不是沒找過,都說自己脈象很正常,也查不出原因,隨便開了點培元固本的藥給自己就走了。而且都說中醫越老越靈,看馬富貴年紀輕輕的,對醫藥的造詣能高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