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第一次來到行宮的情景,一排穿著金絲華服的美人恭敬地跪在那裏,看著段南飛和梵花飛馳而來,美人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血影是段南飛最忠實的戰馬,從來隻有段南飛一人能騎,今日血影居然甘心讓梵花坐在他的背上,梵花這淨女確實非同一般。
除了梵花的身份,梵花的外在也讓美人們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脅,梵花這樣的女子根本已經不能用美來衡量了。凡人如何能跟仙女鬥?美人們隻能認命了,但是認命不是沈媚的作風,沈媚毫不掩飾眼裏的妒火,兩年多的空白讓沈媚對梵花心生恨意,若梵花想和沈媚爭寵,梵花的下場隻有一個——不得好死!
血影在大殿前停下,梵花看著一眾跪著的人,突然她看到了段晉!晉哥哥?梵花眉開眼笑地看著段晉,但是段晉在對上梵花雙眼的一瞬趕緊低下了頭,梵花硬生生地把剛要出口的“晉哥哥”三個字吞回肚子裏。
到底在發生著什麼事情?為什麼晉哥哥要裝作沒看到她?為什麼晉哥哥要裝作不認識她?梵花的心中有著無數的疑問,但是段晉的頭一直深埋著,就算梵花神經再大條也知道現在不是問話的好時機。
“你們都起來吧!”段南飛一揮手,跪著的美人紛紛站起來,段南飛指著龔如心對梵花說:“這是本王的王妃龔如心,王妃右側的是本王的長子段滔,王妃左側的是本王的嫡子段晉。”
梵花心裏一怔,這些年梵花從未問過段晉的身份,如今才知道原來段晉是段南飛的兒子。梵花的每一個表情都讓段晉心疼不已,段晉看到段南飛對梵花占有的眼神,段晉早就該知道梵花注定不是段晉的。
段滔饒有意味地看著梵花和段晉臉上微妙的表情,段滔一眼就認出馬上的女子就是萬燈節當日掌摑他的美人,段滔狡黠一笑。
段南飛抱著梵花一躍而下,梵花自然地抱緊了段南飛,在梵花眼中正常得很的行為看在美人們的眼裏是放浪形骸,看在段晉的眼裏是萬般不是滋味。段南飛把梵花放在身側,一手摟著梵花的肩膀宣示,“三天後便是本王和梵花的大喜日子,本王要用王妃之禮迎娶梵花。”
眾人一陣嘩然,雖然心中各種不服,但是誰都不敢提出疑問,唯有沈媚仗著段南飛往日的寵愛目中無人慣了,沈媚說:“大王,梵花對社稷無功,既不是貴族之後也不是功臣之女,若大王執意要以王妃之禮迎娶梵花,朝中大臣和民間百姓怕都會不服。”沈媚家算是戰績彪炳了,但是當初沈媚嫁入段家也隻是和一眾美人一起昭告天下而已,如今一個來路不明的梵花居然能夠得此尊待?沈媚不服!
“若誰不服大可直說。”段南飛掃了沈媚一眼,沈媚的氣焰一下子全熄滅了,沈媚低下頭不敢再吭一聲,段南飛隨即轉頭看向龔如心,“龔王妃認為如何?”
龔如心恭敬地福了福身,“自古有雲,得淨女者得天下,為了南域能夠一統天下,淨女必為我們南域所有。加上過去兩年多的時間,大王為了淨女和各方勢力周旋多時,今日凱旋而歸,用大禮迎娶梵花既可以將淨女已歸南域的事實昭告天下,又可一挫各方勢力的銳氣。妾身覺得用王妃之禮迎娶梵花並無不可。”
“好!龔王妃此話就是本王所想,”段南飛環視四周,“其他人呢?可還有誰有異議?”事已至此,誰還敢有異議?誰還有異議誰就是嫌命長了。
梵花仿若局外人似地還在到處打量著新奇的事物,直到梵花看到眾人奇怪的神色和段晉不舍的表情之後,梵花心中才隱有不安,梵花拉了拉段南飛的戰袍,低聲地在段南飛地耳邊問著:“段哥哥,你們在說什麼呢?”
段南飛大聲說:“三天之後,我要用大禮昭告天下你是我的女人,我們所說的就是這些。”
“怎樣才算是你的女人?”梵花不解地問著,聲音不大,卻眾人皆聞,這些話聽在美人們耳裏或羞或怒,聽在段晉耳中字字帶血。失去梵花,將成為段晉終身之憾。
“哈哈哈。”段南飛又是仰天大笑,“本王會讓你知道的。”
凱旋的第一夜,段南飛選擇留宿在龔如心的寢殿,一則是因為龔如心是南域王妃,二則也是因為龔如心是南域王妃。段南飛和梵花的婚期定在三天後著實倉促,如何才能倉促卻又隆重出色,這就要靠龔如心的本事了。所以今晚除了共度春宵,更重要的是商量大婚之事。
梵花獨自坐在森院的台階上看著滿天繁星,白天發生的事情複雜得讓梵花無法理清頭緒,隻知道段南飛在送梵花回森院的時候說過,三天之後梵花就能自由出入森院了,這本該是高興的事情,但是梵花卻高興不起來。梵花的心中有一絲不安在不斷地蔓延著……
段晉的身影在朦朧夜色的籠罩下出現在梵花的麵前,梵花站起來奔向段晉,梵花想給段晉一個擁抱,就如往昔,但是段晉後退了幾步拒絕了梵花的擁抱。
梵花定在原地疑惑地看著段晉,段晉的拒絕讓梵花不解,“晉哥哥,發生什麼事情了?”
段晉不舍地看著梵花,他沉默著。
梵花往前一步,段晉卻又退後了一步,梵花不安地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晉哥哥為什麼不說話,不要不說話好嗎?”段晉的沉默讓原本就不安的梵花更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