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這種狀況正在發生一些微妙的變化,這讓曹笛本能的不爽。曹笛以前是幹律師的,動嘴是他的強項,然而這時候他卻咬著牙什麼也不說。
然後就是劉明哲的哈哈大笑,不管怎麼樣,隻要能讓曹笛不爽的事情,都能讓他非常愉快的。
“轟!”的一聲,當兩隻追著林跡等人的進化者踏上大橋的時候,一團火焰衝天而起,將橋麵炸成了兩截,林跡回過頭去,看到那兩隻進化者嚎叫著掉進河水裏的時候,河裏麵分明有什麼東西躍出了水麵。
媽蛋,林跡越來越覺得自己現在行走的地方已經不是在地球上的感覺。盡管他們身邊的街道看起來還是那種無論走到哪都差不多的眼熟,盡管中國移動、中國聯通以及各大銀行、各種廣告在鏽跡斑斑中向他訴說著他曾經熱愛的一切,但在這個似曾相識又無比陌生的城市裏,即便有太陽,林跡也覺得陰冷冷的。
也許進城是個愚蠢的決定,隻要一個不小心,他們就會被拖進夜晚,而到了夜晚,天知道城市裏還會出現些什麼。可當家都沒有反對曹笛這個愚蠢的決定,也就是說,他們都想在城市的高樓大廈和街道中找到點什麼,也許他們想找的甚至都不是具體的東西,而是自己曾經來過這個世界的印記,似乎隻有這樣,他們才能確定自己是真的還清醒的活著。
很快耿夢瑤就很羨慕的聽到了耳機裏傳來的一聲歡呼,那是桑藜的聲音,他們順利的進入了之前看到的百盛商場,而且她聽到桑藜興奮的報出了一係列服裝專櫃的名字。說實在的過去耿夢瑤根本不去類似百盛這樣的大眾商場,對她來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品牌都深深的侮辱了“時裝”兩個字,然而現在她卻無比的希望自己能和桑藜對換一下位置,就是因為她聽到桑藜叫出的那些大路貨的服裝品牌,而他們這個小組麵對的,則是一家醫院,在曹笛看來,這個地方遠比商場更有價值。
林跡他們進入商場並不費力,很難再推斷這個城市的病毒爆發時間具體在什麼時候,不過商場的大門還保留著被砸開又被人從裏麵堵上的痕跡,而林跡他們隻是沿著外牆的廣告燈箱一類的東西,輕鬆的就進入了商場內部。
沒有燈光的商場裏麵充滿了發黴腐爛的味道,滿地的狼藉說明這裏麵發生過十分慘烈的狀況,這對他們來說並不新鮮,即使他們不小心踩到了一個連著半截身子的骷髏頭也沒有人在意。他們在意的隻是裏麵還能活動的東西,不管是喪屍、人類,還是什麼別的。並不多,在那些陽光找不到的陰暗角落裏,一些躲躲藏藏的影子試圖襲擊他們,但是林跡的長槍和左岸的雙刀都沒有讓它們失望。
然後就有了桑藜的歡呼。
李索曾經當過模特,然而她對時裝這種東西並不感冒,事實上她認為他們身上的著裝才是最適合生存的,不知道總拉著臉的曹笛為什麼會心血來潮的想要換什麼衣服。李索沒有去參與桑藜的考古發掘活動,而是站在窗邊,遠遠的看著幾乎是在視線盡頭的那座大山。
這時候林跡走過來,伸手在李索的耳邊關了她的無線電,同樣看著那座遠山,說:“曹笛的疑心太重,他是想現在這座城裏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李索點了點頭,這一點她也想到了,然後她聳聳肩,說:“他似乎會失望,這座城裏麵的喪屍很多,而且我們看到的各種跡象表明,這裏從災難爆發就沒有人再出現過。我很懷疑我們接收到的無線電信號是循環播放的,也許那個基地早就沒有人了,否則的話,他們不會對距離這麼近的城市放任不管,首先要維持一個基地的運行就需要大量的物資,這是他們一定會做的事情。另外,如果基地真的有人,有很多人,這座城的喪屍也不會老實的停留在原地,它們總是能找到人類的蹤跡,不管距離有多遠。”
林跡搖了搖頭,但他沒有反駁李索的話,人類習慣的思維告訴他,越是明顯的事情,往往越是和事實不符。這座城有些詭異,也許曹笛的多疑並沒有錯。不知為什麼,林跡自從踏進這個城開始,就總有種背心發涼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一直在背後遠遠的盯著他們。
不管怎麼樣,林跡突然笑了笑,說:“趕緊找到東西走人,我們去幫桑藜,不然她會在哪些沒用的時裝裏麵拔不出來,這很愚蠢,即使我們要改換一下著裝,也至少要找戶外服裝,如果真穿著漂亮的時裝逃亡那才是偏鬼呢。”
陰影?
林跡心裏笑了笑,哪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