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女孩架住了鍾璃珂的暗噬,冷著臉問:“你是放逐者?”
女孩的神色很冷,這讓鍾璃珂有些迷茫,因為即使這個女孩把槍抵在她的腦門的時候,她的眼神都沒有這種冰冷,那更像是跟鍾璃珂開的一個玩笑。但自從她發現鍾璃珂拔出暗噬刀以後,臉色就一直不怎麼友善,再加上一場交鋒下來,她的臉色就更冷了。
“是。”鍾璃珂不會撒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撒謊。
“那就去死吧!”女孩的聲音裏突然充滿了殺意,當她的雙刀再一次發起攻擊時,鍾璃珂突然發現對方淩厲了許多,剛剛她還覺得對方體力已經差不多耗盡了的,但突然間對方的速度加快了至少一倍,而且每一次出招都是痛下殺手,鍾璃珂有些不適應這個變化,迅速的就被逼得手忙腳亂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確定她是個放逐者後就變得如此的凶悍,反正她已經要應付不過來,即使她很快又發現對方的力量確實不足了,但人家的攻擊套路真的讓她無所適從,她是接受過嚴格的白刃戰訓練,但這就好比大學才開始學踢足球的人跟小學就開始學踢足球的人相比,不管你怎麼刻苦,都是比不過的。
激戰中鍾璃珂隻覺得大腿外側一痛,那裏被狗腿彎刀拉出了一道很長的傷口,鮮血灑了一地。這一痛讓鍾璃珂更加的慌亂,一慌亂,訓練中學過的東西也迅速的拋在了腦後,當她發現對方的彎刀沿著她的暗噬刀刀刃削過來,預感到自己的手指將要被削落幾根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把刀借助腕力射向對方。
在激動中突然把格鬥兵刃當做投擲武器射出去的做法很少見,有時候也有奇效,但一旦失敗,就兩手空空,失去了保命的家夥。鍾璃珂的暗噬刀飛出去沒有傷到那個女孩,反而是對方隻側身讓開,兩把狗腿彎刀已經架在了鍾璃珂的脖子上。
GAMEOVER.
鍾璃珂腦子一片空白,她知道戰鬥結束了,對方的兩把刀一攪,就能把她的腦袋卸下來,她一點也不懷疑對方有這樣的能力。
“剛才為什麼不開槍?”女孩冷冷的盯著鍾璃珂問了一句,不等她回答,又說:“看在你因為突然出現的孩子而手軟的份上,我不會折磨你,知道為什麼我不會放過你嗎?”
鍾璃珂的脖子已經被刀鋒割破了,倒也不是特別的痛,但是她確實也很不解,一委屈,眼淚就流出來了,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要殺就殺吧,很多人都對我說過不要再對這個世界抱有什麼幻想,我總覺得他們說的不對,事實證明我錯了。”
女孩冷冷的目光裏流過了一絲暖意,說:“我知道你不服氣,但是你必須要死。因為你是放逐者,你知道放逐者都幹了些什麼嗎?殺人,什麼人都殺,還有,捕捉零散的幸存者進行病毒實驗,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
鍾璃珂抽泣著說:“我成為放逐者又不是我選的,別人在我的身體裏注射了病毒,如果不按時注射抗病毒血清,我就會變異,那我怎麼辦?殺人的事情我做過,扣動扳機的時候我也沒有去想那個人該不該死,我並不是法官,我隻是執行命令。世界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我沒有辦法去區分什麼人該死,什麼人不該死,就這樣吧,我敗給了你,你要殺就殺吧,其實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這時鍾璃珂眼睛的餘光瞥見一個人拿了她的狙擊槍從木樓頂上下來,對麵前的女孩叫了聲“兮姐”,有些興奮的說:“重狙呢,貨真價實的重狙,還是美國貨。”
女孩對鍾璃珂說:“我叫林兮,災難前,我是個警察。你說得對,世界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法律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意義,沒有法律,沒有秩序,原有的一切行為準則也都坍塌了,我甚至也不能保證我做的事就一定是正確的,但我也隻能這麼做了,不然的話,你們會殺害更多的人,說實在的,幸存者本來就已經不多了。就這樣吧!”
說著,她的刀鋒就像鍾璃珂的脖子切割進去,然而這時她突然將刀鋒向外一甩,但是晚了一步,剛剛抱著鍾璃珂的狙擊槍下來的同伴慘叫了一聲,整個身體就被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