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左右看看,然後攤開卷宗,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問:“請問哪位是麻由本一先生?”
“嘿!”麻由本一應了一聲。
“請問哪位是陳淩先生?”楚飛又問。
“哼!”陳淩冷哼一聲,算是答應。
“你就是陳淩先生?”楚飛板著臉問。
“你沒眼看嗎?”陳淩雖知他是在演戲,但他的態度語氣包括神情都讓他相當的不爽,所以態度十分惡劣的反噴一句。
“啪!”的一聲響,楚飛猛拍一下桌麵,吼道:“你什麼態度?”
陳淩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搞什麼飛機,你個老小子想造反了?
瞧見陳淩被這辦案的領導怒喝,麻由本一臉上雖然沒露出什麼表情,但眼裏卻閃過喜色,他那班沉不住氣的手下就更甚了,一個個眉飛色舞,喜笑顏開,滿帶奚落的眼神看著陳淩。
陳淩被氣壞了,這家夥平時對自己師父前師父後的,可到了關鍵時候竟然反轉豬肚就是屎,吃碗麵翻碗底,這會兒他就徹底惱了,“阿燦(古代對官差的一種蔑稱),我就是這麼個態度了,你要是看不順眼,大不了就把我銬回去。”
“哎呀,你還以為我不敢銬你怎麼的!”楚飛立馬就來勁了,跟著他來的兩個手下也趕緊的走了上去,一左一右的夾著陳淩,仿佛隻能大隊長一聲令下就把他銬起來似的。
喲荷,沒見兩天,翅膀硬了哈!陳淩怒得笑了,向楚飛豎起大拇指道:“楚大隊長,你行啊!”
“哼哼,我一向都很行,誰都知道的,那還用得著你說嘛!”楚飛的尾巴翹到天上了,完全不將他的師父看在眼裏。
楚飛見陳淩不再咋乎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官腔十足的道:“好,兩方相事人都在這裏了!麻由本一先生,我問你,你是否向外事科報案,聲稱你的外甥女麻由菜子在昨夜受到陳淩先生的侵犯呢?”
“嘿!”麻由本一中氣十足的點頭。
陳淩聽到這樣的問話,立即就怒了,這就要站起來,可是他身後的兩名警察卻摁住了他的肩頭,喝道:“老實點!”
陳淩更怒了,這就要擺脫兩人的時候,卻見楚飛猛地瞪住他,他雖然不懼,但心裏又不免猶豫了一下,這會不會是傳說中的苦肉計呢?
千難萬難的,陳淩終於還是忍下來了,重重的冷哼一聲,重新坐了下來,心裏恨恨的道:你就作吧,等這事完了,看我抽你的筋!
楚飛瞪了他一眼後,又回過頭來仍是繼續問道:“那請問麻由本一先生,你是否有什麼證據可證明陳淩先生侵犯了麻由菜子小姐呢?”
麻由本一立即嘟噥出了一大串鳥語,秦壽生便翻譯道:“我是告他強奸未遂,並不是說他已經侵犯了麻由菜子,另外,如果沒憑沒據的,我怎麼敢報案,這被撕落的鈕扣以及被扯壞的衣服可以作證!”
秦壽生的話音一落,旁邊的一人便把幾個大小不一用透明塑膠袋包裹著的東西放到桌麵上。
眾人抬眼看去,隻見一個袋子裏裝著一件白色的裙子,衣領已經被撕開了,裂痕一直落到了腰間。
另一個袋子裏是一個被扯得亂七八糟的紋胸。
還有一個袋子裏裝著兩玫鈕扣,顯然是裙子領口上掉落下來的。
光是看這些東西,就不難想像昨晚的場麵有多黃多暴力了。
楚漢中,還有他的數名下屬,甚至連彭院長都不免向陳淩投去異樣的目光。
陳淩沒去看他們的表情,因為他看到桌上擺的這些東西的時候,臉色已經白了!
這一刻,他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了!
原本有些暴躁他也迅速冷靜了下來,頭腦稍醒卻不免嚇出了一聲冷汗!
他們要告自己強奸未遂,那確實是有這麼回事的,可事實上自己昨晚對油菜並不粗暴啊,相反的,還可以說是溫柔得可怕呢,別說是扯爛她的衣服,連她的頭發都可能沒弄亂一根的,這會怎麼跑出這麼多證據來呢?
不消說,這些衣服紐扣紋胸什麼的全都是油菜自己弄的!
這個娘們,實在惡毒陰險卑鄙得有夠可以啊!陳淩咬牙切齒的想!
看著這滿桌的證據,陳淩不禁頭痛萬分,如果這些東西上麵真的驗出了自己的指紋,那這個強奸未遂官司自己可是吃定了!
可是,這些衣服鈕扣紋胸上真的有自己的指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