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瀟湘小區,王九把相機的儲存卡交給了陳飛,說道:“飛哥,那個王成東簡直就是一個草包,處於那麼被動的局麵居然還敢威脅我們,這特媽的不是找死麼?”
哪知道陳飛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這個王成東恐怕沒有我們想象的這麼簡單。你想,他好歹也是市委副書記,王化的兒子,又是東翔集團明麵上的董事長,能夠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絕對不會是一個草包。”
王九驚訝的說道:“飛哥,你的意思是說王成東是做給我們看的?”
陳飛臉色凝重地說道:“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王成東的城府就太深了。”
“是啊。”陳飛點了點頭,忽然說道:“你先回去,我要去一個地方。”
夜深,明亮的燈光晃的人心裏不踏實。
王化有些焦躁的在書房裏來回不安的走動著,他總感覺今天晚上是不是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
這段時間,尤其是中央這一屆領導班子換血大力整治貪汙腐敗,王化就感覺心裏越老越不踏實了。雖然他從未收受過別人的賄賂,也沒有包養過小三,更不會犯下公款消費之類最常見的官場錯誤。可是,他總覺得這裏心頭很不踏實。
心裏頭感到不踏實是從那個叫陳飛的青年打了自己兒子被關進市公安局又被國安東南市分局撈走開始。
王化總覺得這裏頭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要不然為什麼不是別人意外打了自己兒子,偏偏是和國安東南市分局有聯係,自己卻查不到他絲毫資料的陳飛呢?
王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時候,他又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要是陳飛真的和國安東南市分局有聯係的話,國安東南市分局怎麼犯下這麼如此低下的錯誤,把陳飛暴露給自己。
暴露了陳飛,不就是等於告訴自己,國安局已經盯上自己了嗎?
真夠令人頭疼的。
王化揉了揉太陽穴,端起桌子上的大紅袍,抿了一口。忽然,電話響了。
王化接了電話,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成東,你是說陳飛是故意找上羅輝家裏的?”
“爸,我覺得有這個可能。您想陳飛和羅輝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如果他不是國安局的人,怎麼會知道羅輝和我們的關係從而找上門來呢?”
王化沉默了,目光陰沉如水。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們就危險了。
良久,王化才說道:“成東,你現在就把東翔集團那些該處理掉的東西迅速處理掉,明天早上我就送你出國。另外,你出國之前,安排一下,羅輝同誌的駕駛技術不好,最好是明天早上,否則就晚了。”
王成東心中一個“咯噔”,他沒料到自己父親竟然是這麼一個殺伐果斷的人。想了想,王成東也覺得無論如何羅輝都不能留了,否則一旦羅輝被國安局的人抓了,十有八九會牽連到自己的父親。
“好!我這就去安排。”
放下手機,王化的目光忽然望向窗戶外麵。原本靜謐,微微起風的窗外突然毫無征兆的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麓山,湘江,伊水相伴。
江邊小亭,一襲休閑裝的紫羅蘭宛如出塵仙子。淅淅瀝瀝的小雨仿佛是雨中精靈,它們在歡快的跳動著,仿佛要彈奏一曲美妙的曲子,又好似在歡愉的跳著一支迷人的舞姿。
雨水洗刷了這個世界上的塵埃和汙濁,卻怎麼也無法洗去一個人內心存在的貪婪和肮髒。
一輛大眾車戛然而止,陳飛淋著雨快步走向小亭。
紫羅蘭有些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讓你淋雨了。”
“沒事兒。”陳飛把相機的儲存卡交給紫羅蘭,說道:“這是羅輝和市委副書記王化兒子,王成東之間的對話和羅輝生活作風不檢點的視頻。”
“謝謝!”
陳飛笑了笑,說道:“我今天晚上貿然找上門,可能已經打草驚蛇了。”
“你並沒有打草驚蛇,如果你不找上門的話,我們最多隻能調查到王化這根線。可一旦你找上門去了,王化必定會驚慌露出破綻來。這樣反倒有利於我們更深層次的調查。”
陳飛並沒有否認。事實上,他這次突然找上羅輝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如果不讓對方發現國安局已經盯上他們了,他們絕對不會露出任何破綻。當然,也有可能讓王化他們提前采取措施進行防範,甚至還要可能把王化嚇走。不過,陳飛卻相信,王化已經坐到東南市市委副書記這個職位,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棄的。
陳飛掏出一根煙,扔給紫羅蘭,自己點上了一根,眼睛微眯說道:“他的死真的和王化背後的勢力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