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臉岩壁(1 / 2)

關山河與蟑螂迅速收攏背靠背,身體緊繃微微前傾,蓄勢待發。

尖叫聲此起彼伏從遠及進,有點熟悉,似乎不止一人。沒有抵擋的東西,那圓球止不住架勢,隻能從聲音上分辨是人。關山河和蟑螂心裏抖了抖,想必來人摔的極慘,不過兩人仍然不敢放鬆警惕。

關山河正考量,是應該向前摸清狀況,還是先退後免得遭受池魚之殃時。筆直朝兩人而來的圓球忽然改變方向,撞上一旁的土堆,在距他們一尺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哎呀”,“啊”,“哦”。圓球在衝擊力下,撞的四散開來,清晰的看見四個人形。關山河心裏一蕩,是六子和大洋,他和蟑螂互看一眼,趕忙朝前奔去。

六子被撞的迷迷糊糊,眼冒金星。忽然感到眼前一個灰漆漆,帶著血腥味的黑影抱了上來。他本能的發狠掐上對方的脖子,暗自倒黴:玩我呢!剛出狼穴又進虎窩。關山河沒防備,一時不防被掐的喉口發疼,呼吸困難。頓時怒火中燒,抬腳踹了上去,吼道:“六子,你找死呀”。

六子被踹的跌倒在地,耳邊傳來關山河的怒吼聲。他楞了一會才看清,眼前滿臉怒容瞪著他的不是大爺嘛。旁邊蟑螂扶起大洋,兩人正盯著他大咧咧的笑。路子心下一喜,衝上前一把抱住關山河,“哈哈哈”的笑起來,不住道:“我沒死,我沒死”。

關山河忍不住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他們沒事,真是太好了。不過,他見六子還在鬼吼鬼叫,跟章魚似的扒著他,一點沒有放開的跡象,臉頓時黑了。他嫌棄的伸手將六子扒拉下來,順道拍拍身上的灰塵。

“大爺,你們怎弄成這副模樣”?大洋瞥了眼還在傻樂的六子,走上前。關山河正好也想問他們去哪裏了,剛想開口,邊上傳來一個酸裏酸氣的聲音。

“你們當我們不存在呀,不是我們出手你們早給吃了,連個謝都沒有。”

關山河這才發現邊上還有兩個人。出聲的就是其中一個。那較年長衣裳破爛,身形瘦長的人,身前掛個帆布大袋,墨鏡摔成兩半要掉不掉的掛在鼻梁上。他從脖子上掛的大袋摸出一把圓形小梳子,在掌心吐了口唾沫抹頭上,邊抹邊邊梳。而年紀更輕的,則癟嘴坐在地上揉著手臂上的烏青,臉頰兩側滑了幾道口子,跟個花貓似的。他抬眼注意到關山河的視線,露出兩顆小虎牙朝他一笑。關山河忍不住,莫名的露出兩顆大白牙一笑,笑完才反應過來。關山河心下詫異,這兩人竟然是祭祀遊行隊伍前頭的那兩人。他不由納悶,怎麼和這兩人搞一起了?探詢的目光轉向大洋,大洋接到視線,開口解釋道。

原來,在祠堂的時候,關山河等人倒下後,大洋立即意識到情況不對。大洋原來是雇傭兵出身,後來在一次任務中受傷被當時六契的當家人原叔撿回來。大洋很快意識到,空氣中的味道和他一次在緬甸出任務遇到的很像,當地人將其稱為:神恩賜的禮物。也就是大麻,它可以讓吸入的人渾身無力,飄飄欲仙。大洋反應過來想要反抗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待他再次醒過來,發現自己和六子還有之前見過的那兩人,被人綁了起來。耳邊傳來細微的交談聲,他趕緊閉上眼裝昏,一個聲音低沉的說道:“長老,這是俺們獻給您的,希望您能賜給我們神水”。這聲音有點熟悉,大洋想了一會才想起來,是他們借住的王大哥。此時他的聲音與傍晚時爽朗的聲音完全不一樣,虧的他對人的聲線十分敏感,才認出來。大洋越聽越驚駭:村民將誤入村子的外人迷昏綁了,在頭頂敲碎一個窟窿,將一大勺滾燙的油灌進人頭頂上的窟窿,然後獻給長老食用。涼意從腳底升起,大洋費力抬腿踢踢還昏迷著的六子。

六子昏昏沉沉的感到有人踢他,費勁睜開眼睛,看見大洋不停朝他使眼色。他挪挪身子發現全身不得動彈,知道自己被人綁了不敢出聲。交談聲越來越大,夾著可怖的笑聲,在昏暗的光線襯托下,陰森極了。六子越聽越害怕,額角直冒冷汗。突然身下竄出一隻手,六子心想:死定了死定了。正想掙紮起來,一隻手準確的捂住了他的嘴,六子感到身上一鬆,來人割斷了繩子。

“噓,別出聲”,來人低聲示意。借著微弱的光線,六子看清他的臉,是祭祀隊伍裏的那個年輕人。他的夥伴給大洋割開繩索後招招手,示意他們跟上。

幾個人摸黑跑出村子,還沒來的及慶幸,嘈雜聲傳來,火光越來越近。糟,被發現了!

四人胡亂的跑進山裏,給逼到陡崖邊。眼看沒路了,追兵就在身後。四人一咬牙,橫豎是死,抓回去死的更慘,不如搏一搏,抱團滾了下來。

關山河和蟑螂想不到,看起來爽朗的王大哥竟有如此狠毒的心思。果然,人不可貌相。而那個處處透**森詭異的村子,竟是那麼可怕的存在,不知曾有多少人糟了他們毒手。

“現在怎麼出去?”衣衫襤褸的墨鏡男哼聲道,似乎還在為沒聽到感謝兩個字而不滿。